她一直在听他说话,看他自由自在地笑。笑着笑着……
白遥宣挑选好衣服后,一扭头,看到了姐姐白净笑脸上挂着的泪水,心里一跳,扔下衣服跑过去:“姐姐,你怎么了!”
“啊?”
“姐姐哭什么?”
白遥宣担心地左看右看。
她哭了吗?
她抬起白削却粗糙的手指,粗粝的皮肤磨碎脸颊水渍。
“怎么啦?”
双手捧着她的面颊,一声询问后,见她突然泪水如泉涌,黑琉璃般的眼眸波光粼粼,白遥宣不知所措,只能一句句问着,用额头抵住姐姐的额头,蹭了蹭。
“姐姐姐姐,不要哭。”“不要哭。”
涟漓笑着拨开他的手,说:“没什么的。”
没什么的,一切都是误会。
可能,方子琤的父亲他不是白苍呢。
可能,都是巧合。
求你了,老天爷,麻烦对我好些吧。
白遥宣担心地压下嘴角。
她为自己找的最后的借口,在远远看到玻璃窗内阿宣老师的侧脸后,坍塌了。
不是巧合。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身边路标。
她明明站在空气里,却无法呼吸;
她明明站在阳光里,却遍体生寒;
她的世界好像崩毁了,却分毫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弟弟就在她的身边。
因为是姐姐。
就应该为弟弟挡住风雪。
橱窗里男人抬头挺胸,被时光打磨的沧桑面孔更添味道,就算一身便衣,也能看出他的不一般。
“我,我有点事,先走了。”看着看着,她迈不出一步,干涸的喉咙拼尽全力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诶?”
白遥宣看着姐姐跑远的背影,裙角翻飞,漂亮却像只翅膀破碎的蝶。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大喊:“姐姐,你怎么呢?”
没有回答。
“姐!!”路人频频回头望。
他的姐姐没有回头。
“你到底是怎么了啊……”白遥宣声音低了下来,诺诺连声,委屈难过地抿起唇,双手用力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