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低地笑着，睫羽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

……

涟漓再见到淮安的时候，他正和一个老太太说笑，看到自己后一愣，然后扑上来抱住她。

差一点她就要怀疑平宁这张脸了，涟漓推开淮安，疏离又尴尬地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淮安明明不瘦弱，却被推得一个踉跄，紧接着红了眼尾盯她两秒，道歉后说是自己认错了人。

涟漓一个转头看到对自己招手的王景，笑着跑过去扑进男人宽厚的的怀里，一股鱼腥味入鼻。

王景没有看见淮安，连忙拉开她，把围裙摘下来，说她越大越不稳重，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黏在人怀里，又说今天挣了多少多少钱，今晚可以抽出时间和她看电影等等。

她嘻嘻地笑着，抱着男人的胳膊，丝毫不嫌弃他一身脏玷污了自己衣服。

陈阿姨疑惑地看了看低着头沉默到现在的淮安，刚要叫他时，淮安舔了舔嘴角，拉上外套衣领遮住下巴，抄着口袋走了。

他松开的路灯杆子上有个浅浅的指印。

淮安眼中波澜不起的冷静缓缓浮上淡淡水光，抬手揉了揉右眼，又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脑子里那对男女亲昵黏腻的情态挥之不去。

可是为什么呢？

淮安死活想不通原因，咳嗽了一声，紧紧攥住兜里的银行卡，打了辆车，对司机说：“师…师傅，去那个永利。”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粗眉大眼，一头白发看上去却很和蔼，闻言后诶呦了一声：“小伙子，你还年轻，可不能搁那旮旯毁了自己呦。”

淮安垂眸苦笑：“欸，最后一次了，还了钱我就再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