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的花,自从祁安和自己产生矛盾后,再也没有更换过,现在已经又干又黑,奇丑无比。
祁宁低头看向屏幕光亮得刺眼的手机,看着那白框中的一大段字,不只是屏幕被模糊了,还是眼睛模糊了。
‘我想了很久,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我也不想让爸爸妈妈难过,所以没有提起搬出去住的事情。就这样吧,我们。我实在没有办法再叫你一声哥哥,你觉得我矫情也好,我实在是很难受……或许过几年就会好,或许过几年不会好,我不知道…’‘高中,你就假装别认识我了,拜托。’
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下到了你吗?。
祁宁吸了几大口空气,却无法疏通胸口的闷痛和梗塞感。
他想撕心裂肺地喊一通,他想竭尽全力地撕扯些什么,可是又无力地抬不起手。
一切都没办法了。
祁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不久后,窗外雷声大作,乌云滚滚而来,阴森的潮气从窗口钻进室内。
大雨瓢泼而至,哗啦啦的声音清晰传来。
窗帘都被打湿,一地的雨水。
祁宁傻傻地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无声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候,谁都回了卧室,根本没人发现祁宁出了门。伞也不拿、雨衣也不穿地、走进了暴雨中。
祁宁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他急需发泄心中可怕又奇怪的情绪,他想要去淋一场雨。
最好再大病一场。
每家每户都关紧了窗户,生怕一滴雨点打湿床铺。
少年独自寒风,仰头想要寻索星空。
可是只有满目雨点,打得脸颊生痛。
天空的冰冷和眼眶的温热融合,有孤独与无助在蒸腾。
最后一滴雨水打在他身上,像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宛如乍破的银瓶,宛如轰然倒塌的山,少年直挺挺的脊背弯了下去,他抓着头发蹲了下去,喉咙中溢出绝望的呜咽。
这一年,他十五岁,因为天生的可怕能力,已经承受了很多。
一重阴影盖在少年身上。
他石化了很久,僵硬抬起头,看向来人。
一个闪电劈裂黑色苍穹,一瞬间的白昼降临。
男子拿着黑伞站在自己身前,一身黑色西装,利落短发被斜飞雨水打湿贴在英俊面颊上,对他微微笑着……
“宁,你不该这么狼狈。”
“要同我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