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了名酒贴,看到卖曲官的名字,她才将人和陈秋生联系到一块。
陈怀抬起眼,眸中闪过惊讶。
这小姑娘倒是机灵,难怪敢在外做生意。
他赞赏地点头:“买了酒曲后,酿造的第一坛酒送来备案。”
“是。”
“另外。”
陈怀从书案里拿出一张函帖,“端午节后,有一场酒会,你们酒坊若有兴趣,可以去试试看。”
陆小酒接过函帖,定睛扫了眼,“金樽酒会?做什么的?”
陈怀语气闲散:“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你们带几坛酒,给别人尝一尝,他们尝过后,你的酒更好卖。”
“哦……”
她懂了,就像是现代的大卖场一样,各凭本事吆喝呗。
“行,到时候我一定参加!”
陆小酒放下酒走了。
陈怀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直到人消失在回廊,他才从桌底下端出酒碗。
迫不及待地倒了一杯酒,眯眼深吸了一口酒香,叹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他一杯饮尽、又倒一杯。
豪情万丈地一脚踩上书案,唱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他一口饮尽,道出最后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啪嗒——”
陆小酒手中的函帖掉在地上。
陈怀:“……”
陆小酒在他社死之前,马不停蹄的溜了。
她原本是想找陈大人问个路,但是现在她怕陈大人杀她灭口。
只不过自己走的后果就是——她迷路了。
“来个人给我带带路呀!”
陆小酒两眼望天,无能狂怒。
终于在路过一道月亮门的时候,听到院里传来动静。
“有人在里面吗?”她问。
没人回答,她往院里又走近几步。
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是小孩的咳嗽声,期间还伴随着女子的啜泣声。
陆小酒眉头一皱,踏进院子,循着声音走进屋内。
“怎么回事?”
床上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正弯腰扶着床沿,猛烈地咳嗽着,伴随急促地呼吸,血液上涌,整张脸红透。
床边一个小丫鬟,一手端着药,一手给小男孩捶背。
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陆小酒快步来到床前,将小男孩放平身子,躺在床上。
快声道:“他这是气喘,你给他拍背是没用的!去把窗户都打开!”
小丫鬟愣了片刻,惊喜道:“陆娘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