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豫又道,“父皇,儿臣斗胆想向您求个情,老侯爷曾官至太子太傅,是教导过儿臣的恩师,虽然因为一些愿意没能教儿臣到最后,但儿臣还是想看在恩师的面子上,为许北安求个情,何况许北安与熙宁将军之事,也只是民间谣传,并未实据。”
梁帝沉默,许家和黎家一样,都是随着老祖宗开疆辟土的功臣,黎家善武,许家善文,虽然后来许家逐渐摔落,但在这些年里,也曾有多位公主、郡主等下嫁进许家。
若许北安的罪行真的落实,那按照大梁律,不仅许北安要身首异处,许家上前,就连祖坟都会被掘开,挫骨扬灰。
众臣都明白此间道理,因此谁都没有说破。
“好了,镇远侯的事情以后再说。”梁帝背过身去,甚至没有叫太子平身。
“让文相陪你一道去西郊大营。”梁帝将顾鹤莲扶起来,“之前,朕将西郊大营的兵权交由了镇远侯,可如今这等情形,只怕镇远侯不能和你交接了,就让文相去帮你一起吧。”
“是,臣定当竭尽全力。”文相拱手答道,而后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太子萧豫。
“好了,朕年纪大了,折腾了这么久已经累了。”
“日后,即便你不在这住,也留些人在这里照看,莫要让这里断了香火。”说罢,梁帝也从旁捻了几根香,放进香炉中。
众朝臣随着梁帝徐徐离去,萧豫才一手撑地,一手撑腿,缓缓起身。
顾鹤莲走到他面前,冷冷的注视着萧豫。
萧豫苦笑了下,“顾将军为何如今看着本宫,也是同情本宫不成?”
“父皇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是撤藩平漕运的千古明君了,而我还是个说话不被认可的太子。”
“地位和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若是太子今日不做无谓的挣扎,不替镇远侯求情,也不会这样。”顾鹤莲道,“可谁让殿下你,偏偏要为镇远侯求情呢?难道真的是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侯爷当太子太傅时,太子殿下突发水痘卧床休息,师生情分连一月都没有。”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萧豫的腿终于不酸了,直起身来与顾鹤莲对视,“顾将军不是要去西郊大营,还不快去?”
“本将这就去。”顾鹤莲临走前又特意停下来道,“不过本将军还有句话要告知太子殿下。”
“本宫洗耳恭听。”
“本将军此次回来,是来替父兄还有妹妹报仇的。”顾鹤莲道,“就算你救的了许北安一次,也救不了他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