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好哄了。
她压着上扬的嘴角,往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殊不知这样的场景落在祁渊眼里,要多扎眼就有多扎眼,他眼眶猩红,冷冷的阴霾占满了整个瞳孔。
起伏的胸膛,显然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江楠,你至于这样?”
祁渊嘴角勾着一丝嘲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在嘲讽眼前的画面还是在嘲讽自己,“轻依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用得着落井下石?”
四周很安静,原本的几个营业员一看气氛不对,都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只需要保证在起冲突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冲上来就好。
江楠皱了一下眉,总算抬起头来看他,“什么叫轻依已经这样了?她这样,是我造成的?”
祁渊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赵轻依看起来也比刚才更加委屈。
这样的表情,江楠都快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了。
她觉得好笑,又觉得对着这两个人笑很没有必要,只光风霁月地道:“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谁的事,更没有害过谁,我如果有本事让相关单位调查赵董事长,并且一查就查出东西,那我的公司也不至于两三年都寂寂无名。”
这真的是她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说这些话。
江楠望向祁渊。
那双眼睛深深浅浅,深棕色的瞳孔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她曾经喜欢过那双眼睛。
“祁渊,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对么?我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也不可能给赵小姐道歉,如果你们还不走,打扰到我和我先生吃饭,那我就只有让服务员喊保安了。”
至于赵轻依,她除了‘好自为之’四个字,不知道还能跟她说什么。
她是直肠子、没心机,也不太想计较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但并不代表她是傻的。
赵轻依那些小手段,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祁渊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紧绷的下颌因为隐忍在微微发颤。
先生?
她称呼沈时晏为先生?
呵。
他忽而就笑了,身体站直以后看向一侧的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