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看似聊茶,实则暗藏机锋。
一个暗示自己会弥补以前的过错,一个却回绝了对方的示好。
晏秋月隐隐察觉到气氛不对,却听不出话里深意,只好借口要处理工作,匆匆躲进房间。
晏修文借口买了第二天的票,想跟晏清睡一间房,晏清没有拒绝。
夜幕低垂,晏修文躺在床边,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他絮絮叨叨说起童年糗事,从小时候调皮,被原主举着扫帚满院追打的日子,又提起十八岁那年,原主特意让妹妹请假,兄妹三人挤在绿皮火车的硬座上,颠簸七小时送他去外地上大学的场景。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斜斜切进来,晏清倚在床头,捧着一杯枸杞水,始终没有打断儿子的独白。
晏修文突然哽咽:“爸,我知道这些年您拉扯我们兄妹有多难。林丽的事让我没脸见您,可每次想到因为林丽,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妈要是还在,肯定不想看到我们这样,对吧?”
晏清扭头望着晏修文泛红的眼眶,突然嗤笑出声:“你妈要是还在,一定把你狗腿打断。”
不等对方辩解,晏清把保温杯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语气冷下来:“说正经的,你和林丽打算怎么收场?”
晏修文重重叹了口气,翻身坐起,神情满是疲惫:“只能离婚了。早断干净,安安受的影响才能最小。还有她妈……必须让老太太回老家,我不能再让她带坏孩子。”
“亲家母伺候你们这么些年,洗衣做饭带孩子,说撵就撵?你也太冷血了吧。”晏清挑眉冷笑。
晏修文突然情绪激动,一拳砸在床板上,“爸,不是我冷不冷血的问题,你知道吗?那天我发现林丽没接电话,特意往家跑了一趟,结果发现她跟她妈拎着行李箱,似乎要带着安安跑路。
如果不是我稳住了林丽,哄骗她去自首......”
晏修文为了最大程度获得晏清的同情,把那天的心理活动说得七七八八。
忽然,晏清掏出手机,“林丽啊,修文说的这些,你可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