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说话时,翟坊将目光看向他,感觉他说话有点怪。等木耒说完,翟坊又接着说:“老夫听闻汝于梦中学艺,可有此事?”
“回老师,确有此事。”木耒回道。
“嗯?他人之师皆称师傅、先生,汝为何称我为老师?”
木耒稍一思索,连答道:“老乃尊称,称先生为老师,乃表弟子对师之敬。”
“公子实乃有心之人,得遇公子乃老夫之幸。对梦中学艺,公子可否写上几字,让老夫一观?”
“诺”木耒移步至案前跪坐,拿起笔山上最小的一只毛笔,在一片木牍上写下,“礼、乐、射、御、书、数”六字,字是竖写的,一列4字,写完发现,还空着2字的位置,不甘浪费的木耒,就又提笔写上“诗、经”二字。木耒的毛笔字学的不怎么样,写的毫无美感。
这翟坊见木耒撂笔,就马上近前来看,木耒则立刻起身,双手将木牍奉上。翟坊看着这木牍,木耒则说道:“老师,这八字为礼、乐、射、御、书、数、诗、经。”
翟坊仔细的看着这八个字,乍一看就一个感觉,这字真丑,不过正如传闻一样,这字确实有一定章法,绝不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凭空所捏造出来的。
翟坊也用大篆下了这八字,作为对照。
“有趣,有趣,这便是你梦中所学?”
“回老师,这正是弟子梦中所学,昔日我不曾以此笔书写,字丑,恐污了老师的眼。”
“不碍,不碍,汝梦中所学之字,能有几何?”
“回老师,木耒会写之字早已过千,但所识之字近三千,若再待一二年,可写之字或近三千。”
“哦,确为奇闻,这字也确实有趣,但此字与今通行天下的篆书相悖,有违周礼。若有心之人观之,恐会妄言于公子,对公子不利,万望公子不宜此字轻易示与他人。待公子年长,再观其况以定之。”
这翟坊原是邑大夫,一眼就看出这简化字的优势,利于书写,利于传播。这公子现在才十一岁,能懂得什么,朝堂上那些上卿大夫怎么看。传承几百年的文字,你一个小屁孩就给改了,有违祖制,不尊周礼,不敬先贤,一大堆的恶名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