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话怎么讲?”沈成笑问。
“你上街抓贼,居然拣回个宝贝,这还不叫毒么?”松针子道:“这个金昆,你可要好好笼络住了,以后肯定是个得力干将。”
“师兄想歪了,”沈成道:“师弟拿金兄只当朋友,真不是什么招揽。”
松针子回以微笑不语,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这种表情,沈成从来没见过,也无法给他解释明白,简直哭笑不得。
“大师兄,”沈成问:“你怎么突然看重起金兄了?”
“咳,我本来没当回事,”松针子面色少有的凝重,好像说的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昨日我亲眼见了,才知道你说的没错,这小子的守技很厉害,十有八九是心盾术呢!”
“哦?”沈成还是头回听说心盾术,便细问起来。
松针子便讲了一通,说心盾术是天赋技,如何的了不起……又说铁松客与金汤尊者有交情,所以他见识过这门功夫……
“小师弟啊,你想想,”松针子道,“万一哪天你又成了少尊,还有人比他更适合当少尊卫么?”
沈成这才明白,为何师兄前后态度大变,心中自问:我还能有那一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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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扁担在窦师爷房中,已经枯坐了一夜。
昨日城南家中,他本来只是想收服金昆。那一剑虽然狠,他料定金昆有本事避开。
不想金昆不躲,五牙儿却抢上前,老扁担收手不及,竟然刺死了五牙儿。接着,他败给金昆,却又被放走。
他离开破草屋后,心中空荡荡的,全没了着落,像行尸走肉一样在街上乱走。
老扁担不曾婚娶,也就无儿无女,养了几个孤童,活得十分拮据。
他对他们虽然没什么慈爱,毕竟有的也喂过饭、把过屎。破草屋虽然谈不上温暖,却总还能遮些风、挡点雨。
如今,这个小家却被他亲手刺得稀巴烂!跟着他最久的五牙儿,被他失手杀了……最看重的金昆,已经反目成仇……更小的几个,全被官府锁了去……
老扁担感觉自己又成了孤魂野鬼,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不堪回首的那一日:他离开军营,拖着残躯,形单影只,举目无亲,不知何去何从……
天下虽大,老扁担再一次了无生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