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绪破防了。
感情他不是人呗。
刚开始的那几句对话房温州没有一点攻击性,成功让程绪觉得他是个逆来顺受的包子,连告状都不敢的那种,因此当房温州开始骂他的时候,程绪是没反应过来的,硬生生听完了。
甚至听完后他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呜呜呜呜,程舍绑他的时候都没这么侮辱他!
程绪不是个嘴皮子厉害的,吭哧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反驳,恼羞成怒的抬脚踢向房温州的盲杖。
“你个臭瞎子还敢对我指手画脚!”
盲杖脱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房温州也因此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你别以为是程舍带你回来的我就不敢动你!”程绪相当激动,脖子都红了,“小爷才不怕他!我也是程家的少爷!”
“是吗。”房温州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没了盲杖,神色却依旧是淡然的,他勾了勾唇角,把讥讽都写在脸上,慢悠悠道:“据说,人啊,越是没有什么,就越要强调什么,你说是吗,程家……少爷?”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程绪徒然暴起,上前一步,猛地抓起房温州的衣领,“程舍就算了,你个瞎子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的那一边传过来。
而陷入愤怒情绪的程绪显然没有听到。
房温州耳尖动了动,意识到了什么,悄然放下了右手。
人在着急的时候,肢体速度是大于嘴上功夫的,比如程舍人已经冲过来把程绪掀开了好几秒,才开口问他:“你在干什么?程绪。”
程绪趴在地上冷静几秒,估计也为自己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感到羞愧,结结巴巴道:“二、二哥,你怎么回来了?”
程舍心说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再不回来你是要上天。
他环视四周,看到地上躺着的盲杖和房温州皱皱巴巴的上衣,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程舍压了压火气,没再管程绪,上前把房温州拉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伤到了没?”
“没有。”房温州摇摇头,嗓音低低:“我没事的,就是争了几句,没有打架,你别担心。”
看起来特别像远嫁他乡寄人篱下被恶婆婆欺负受了委屈不能说的小媳妇。
程绪:“……”
程绪激动的爬起来,指着房温州道:“你放屁!装什么可怜啊,刚刚骂我的时候……”
“闭嘴。”程舍的眼刀已经扫了过来,“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还能是他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