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揽着秦氏往偏僻地方去的架势,裘彩撷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分明是被这俩恩爱夫妻抛弃了啊!亏得方才还说站在她这边的阿娘,转眼就和敌军沆瀣一气了,果然是美色误国啊!
“啧啧啧!裘彩撷,你这模样像极了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啊。”
这熟悉的生意饶是裘彩撷一听便立刻炸了毛,“谁说的!你是左眼瞧见了还是右眼瞧见了?如果两只眼睛都瞧见了我不介意免费给你动一个挖眼手术!”
她猛地转身,入目的不是李瑜这惯会惹人生气的还有谁。转身地动作大了,导致步摇的穗儿直接打到了脸上,她的皮肤本来就显白皙如今被甩了一下生生拍出了一块胭脂红来。
李瑜心底一急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嘴里倒还是讽刺道:“麻雀还学人家凤凰戴步摇了,你看,这不就马上被打了脸了?”
裘彩撷只觉得这李瑜没来国子监的日子学问涨没涨她不知道,骂人的功夫倒是士别三日叫她刮目相看,竟然当真把她的火气给勾起来了。
“我是麻雀学凤凰,那你是什么?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话虽然有讽刺的意思,可是才刚出口裘彩撷立刻发现了李瑜的不同,他今日虽然是一席玄色的常服但是领口和袖口都是镶了金丝线了,这般拿钱不当钱的主儿她只识得一个,莫非也李瑜也染上这喜好了不成?“李瑜,你莫不是发财了不成,这衣裳可值不少钱。”
李瑜被他说得有些恼火,“我横竖是个皇子,这般穿着怎的了?碍你眼了?”
他本就肤色偏黑,而且在国子监里的时候总爱同他那一党的人一起蹴鞠玩儿不分冬夏的,自然而然这脸上也就没白过。没成想李瑜在宫中待了一段时间别的没长进人倒是白了一圈,他显得粗鲁不讨喜的相貌也逐渐变得棱角分明了起来。
裘彩撷今日一见不可谓不吃惊,宫里的水到底是养人。她想到自己也是一样过了这些日子身高却没有什么动静便有些苦恼,“罢了罢了,我不同你争这口舌之便,客人都到了这位宫里的皇子总归要招待一二吧。”
李瑜嘴上说着勉为其难的样子,实际上斜眼飞快往裘彩撷身上瞅了一下抿着嘴笑起来。“你随我来,带你参观参观。”
裘彩撷刚要说好,只觉得背后一阵恻阴阴的感觉。回头一找也没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摸了摸鼻子跟在李瑜后头走开了。
还没过多久,当时裘彩撷与李瑜站着聊天的地方便来了一位白衣姑娘,她的衣衫轻盈华丽,裙摆向外的一侧绣满了紫色的藤蔓又点缀着西域的宝石。相得益彰的是她的发饰倒是简单得用了一颗大珍珠和一圈碎珍珠点缀,既没有抢走裙子的风光又不曾失色于人前。
“这便是梵郎心心念念的那位裘家姑娘?五妹妹,这分明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是不是弄错了?”女子两手不耐地绞着帕子,面上是一副愁容模样眼底却藏着不屑之色。
被唤作五妹妹的女子姗姗来迟,她的容貌丝毫不及白衣女子那般清丽夺目,虽然衣着富贵但是两人站在一起却是高下立现。来往经过的宫女太监皆跪伏喊了一声“五公主”,身份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