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赵铖说，季强那时候肯定吸毒了。

于是季强没有来得及刹车，不仅把女孩撞下山，连带着撞破护栏摔了下去，当场死亡。

程小苏当时在街上游荡，她知道母亲在私会情人，父亲则又在外面豪赌，家就像地狱，她避之唯恐不及。

没想到的是，她在路上遇见了喜欢很久的男孩，还缠着他说了一会儿话，她以为今天是她的幸运日。

回去后，生活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一段噩梦的结束。

却又是另一段噩梦的开始。

......

“去枋山吗？”

“这丫头在枋山出的车祸，还是别去了，去七里塘那边抛尸吧。”赵铖爬上车，发现程小苏还站在下面，压低声音吼，“你干什么！？还不快上来！警察很可能已经找到什么了！”

“小苏。”吴娟哭着哀求。

哭，只会哭！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程小苏心底厌恶至极。

出发后，赵铖问：“手机都关机了吧？那些人厉害得很，可以手机定位。”

两个女人低声应。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程小苏衣兜里放着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正在通话。

七里塘是一个偏僻的旧水塘，荒废多年，莫说夜里，白天都少有人去。一路颠簸而过的崎岖村道，没有路灯，更不可能有监控。

程小苏从一开始就知道赵铖这人不像表面看着这么单纯，这么偏僻的地方他走得轻车熟路，早就踩好点了。

一路无话。

暮秋夜已近寒，七里塘杂草窜得有半人高，在凄清的夜风里晃得张牙舞爪，月亮又远又白，程小苏冷嗤，是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赵铖和吴娟合力把薛子汀搬到河边，吴娟瘦弱，心理素质也没赵铖那么强，时不时被杂草或乱石绊到脚，快到岸边时，猛地还是摔了。

“快点！快点！”赵铖催促，心有不耐，等不及吴娟爬起来，干脆自己扛起薛子汀。

就在这时，他后脑勺猛地遭了一击，他大脑一瞬间空白，脑子嗡嗡直响，疼得要死，晕头转向的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昏暗的惨白月光下，程小苏丢掉手上的石块，发着抖，却不是震惊或者后悔。

吴娟才是最惊讶的那个：“小苏！你干什么！？”

“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杀人啊！就算不想坐牢也不能不择手段吧！”程小苏声嘶力竭，“我怕了三年！晚上常常梦到爸来找我索命！白天就害怕自己的秘密暴露，我甚至不敢跟朋友出去，我觉得自己太丢脸了简直见不得人！”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赵叔叔为了我们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吴娟捂着脸哭。

程小苏冷笑：“他那是为了我们吗？那是为了他自己！不这样做，他也要坐牢，我们都一样！你知道他已经害死多少人了吗？钱国强，还有一个女大学生！”

“这都是谁害的！？”赵铖捂着头站起来，程小苏打得急，力气也不大，他在短暂的晕眩后恢复，血流得不多，只是疼，“要不是这个女的不好好死了！他们会死吗？这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我只是为了救你们！我有什么错！”

程小苏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听见的话，叹服：“你果然是个疯子！”她转身就要去扶薛子汀，赵铖低吼一声扑上来，一把抓住程小苏的肩将她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