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薛昼走进来，在一众刑警的注视下，仍旧面不改色，甚至敢与时年对视，“你们去查就知道，三年前我姐姐出事那个晚上，‘幸福农家乐’发生了火灾，店主程万祥至今下落不明。值得注意的是，车祸发生的地方就在店后大概一千米处。”

李阳光赶紧翻出卫星地图。

大队长张宗汉不由问：“什么车祸？”

“子汀三年前在枋山出过车祸。”时年边看地图边简介回答。

刑侦大队的基本都是本地人，对云阳这一带很熟，看他们指的车祸位置后，张宗汉马上说：“这个农家乐我知道，以前没什么生意，也被顾客举报过，一直没关门，后来确实烧了，据说是电路老化。但从车祸点来看，附近五六百米内也有两三家其他店，这个不能马上确定。”

他们这边在讨论，那里警员已经分工给各个旅馆的负责人打电话，询问与电话铃声相互交织，此起彼伏。

薛昼：“我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店主妻子有问题，不过有一件事你可能想知道。”他看着时年，“程万祥的女儿，叫程小苏。”

......

被那个男人拖出房间丢在客厅里，薛子汀艰难地坐起，靠在生锈的铁桌角上，隐隐约约听见低低的啜泣，一个女人站在角落里，含泪望着她，眼中是不忍、自责与怜悯。

赵铖像是听不见她的哭声，自顾自摸出一个白色药罐丢给她：“里面是安眠药，让她吃了，埋了的时候不会痛苦。这是我的极限了。”

女人死死瞪着那罐药，像是什么极为恶毒的东西，拼命地摇头。

“啧，你......”他想发怒，最终还是忍下来，自己起来接了一杯自来水。

薛子汀望着那哭泣的女人，没试着劝说她放过自己。这女人虽然说不是极恶之徒，但她明显很软弱，即便她能说动，只要那个男人表现得再强势一些，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再帮她。

她沉默片刻，反而对赵铖说：“你是医生？”

男人接水的手微微一顿。

她笑：“果然是。这个职业能让你进出医院，你甚至可能是云一医的医生，来往就更方便了。

“徐丽丽的氰化钾也是你给的吧？她为什么帮你？”

“......怀孕了。”男人声音阴沉。

“原来拿这个威胁她啊......可能还想害我一次，但我好像想不起来了。”她自嘲一笑。

“别废话了，张嘴给我吃！”他摁住她的嘴，把安眠药统统倒进她嘴里，“哒哒哒”雪白的药丸滚落一地，接着灌水下去。

“啪！”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推开，竟是程小苏。

“你们......真的是你们！？”程小苏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声嘶力竭地道，“不是说不会再做了吗？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她哭着向那个女人扑过去，女人只是哭，甚至不敢看她。

“好了！”赵铖厉声大喝，“她现在已经开始恢复，总有一天会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要是被发现我们杀了程万祥，我们都得坐牢！”赵铖抓着程小苏，又低声说，“你不是喜欢那个警察吗？只有她死了你才有机会是不是！？你自己好好想想！”

昏迷前的那一刻，薛子汀发现，程小苏的愤慨，最终泯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