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售会很快结束,无奈粉丝太多,薛子汀也不想他们大老远白跑一趟,不仅给没能进来的人多签了半个小时,出场馆的时候又签了十来分钟,又抱了一堆礼物回去。
礼物太多带不回去,他们分类打包后拿去寄了,这才回酒店准备回去。
薛子汀换回自己的衣服,很快收拾好,跟轨轨道别后和时年一起去车站坐车。
这一圈她读书的时候来过好几回,车祸以前的事是记得住的,在公交车上,她趴在窗边兴奋地指给时年看,指着远处的一栋建筑说:“那个博物馆我去过,上学的时候学校组织的秋游,本来以为......唔。”
时年给她戴上黑色口罩,低声说:“车站很多人,现在你算是小半个公众人物了,还是戴着吧。”
“啊哦。”心里腹诽他这个长相可能比她更惹眼,他也应该带一个吧。
时年修长手指忽然往窗外一指:“那是你住过的医院吧,云阳一医。”
薛子汀一愣,点头。她大学休学的半年,有一半时间是在那家公立医院度过的,已经到了忘不掉的程度。
“你妈跟我说你不喜欢医院,为什么?”
其实不必薛母说,薛子汀这个特性太明显了,只要一提到去医院,就跟要去刀山火海似的抗拒。
“唔,”薛子汀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爱去。”
“你是小孩子吗?是看医生就哭的年纪吗?”时年调侃她。
“什么呀。”她不高兴,最不喜欢被人说年纪小,尤其是时年,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希望自己是成熟的形象,“我只是......”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只是一种感觉,就觉得医院里总有人盯着我。”
“什么?”
“是真的。”她嘟嘟嘴,“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只是感觉。”
时年没再问。
他们提早到达车站,在候车室等着。薛子汀跟轨轨聊了会儿天,去了个厕所。
刚好,时年给通讯录里一个人打了电话。
响了三声接起。
“你好。”男孩的声音尚显一丝稚嫩,但因语气沉稳老练,老气横秋的,让人不经意就能忽略这一点。
时年:“听得出我是谁吗?”
“时年。”薛昼淡然,“是来问子汀的事吧,请直说。”
呵,还是这么直来直去。
跟薛昼聊天最好是带着事,因为这人天才级的脑子里是没有“闲聊”这一功能的。
“医院是怎么回事?”
薛昼顿了顿,才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主观性比较强,我只抒发个人看法。
“三年前子汀从昏迷状态醒来后,记忆就出现了问题,也就是现在你知道的状况,隔天的记忆会清零。但有趣的是,在这种状态下,她每天都会跟我们说,认为医院里有人在监视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对这个说法,爸妈都是不以为然,认为她只是车祸后遗症,因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所以太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