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
阳光映着窗内的影子,女人起身揉了揉肩头,朝着窗口走来。
开窗,她呼吸一口,视线瞥过草地上的脚印,感叹道:“不知不觉天都亮了,徒儿该走了吧?”
折过腰背,拿起了改好的衣服,闯过走廊敲响了陆清嘉房间的木门。
叩——
“进!”
少年沙哑的嗓音随之而来。
明婳开门进去,正瞧见他换下湿漉漉的衣服。
“起来了?”
“师傅还有什么事儿吗?”少年不经意问道。
眼神瞥过一旁架子上的湿衣服,明婳不动声色问:“徒儿真是勤苦好学,马上都要走了,也不忘早起晨跑。”
所谓晨跑,是明婳给他定下的规矩。
每天,雷打不动风雨无阻他都要早起晨跑训练,汗水不打湿衣服不准休息。
久而久之,这个习惯便坚持下来了。
纵使他的修为日渐加深,灵力是这云天宗数一数二的,他也没落下。
有时候明婳在睡觉,天下着倾盆大雨,他还在院子里蹲马步。
她没起床,他已经在训练了。
等她起床,他还在训练。
等她梳洗好一切,他为他端茶递水亲自弯腰在她身下替她洗脸。
试问,
突然少了一位端茶送水的弟子,明婳还真有点不习惯。
至少懒觉睡不好了,心心念念的烤鸡吃不了了。
无人专门为她下山寻美食。
捂在胸口热乎乎地给她吃。
没人大晚上给她端水洗脚……
衣服也没人清洗……
蓦然回首,徒儿的作用还挺多。
不过,
此时不是细数他作用的时候。
“是师傅教导有方。师傅之命徒儿不敢不从。”
“怎么着,我哦听你这口气很不心甘情愿呀?你对师傅有看法了?”
陆清嘉拱手:“徒儿不敢!”
伸手摸了把他蓬勃的胸膛:“啧,为师看你敢的很吗,这肉扎实,怎么,是觉得为师打了也不会痛?”
陆清嘉:“……”
为什么他觉得她是趁机在吃豆腐?
可是,他没有证据。
“好了,为师也不跟你在这儿瞎掰扯,衣服湿了正好,试试为师给你改好的衣服。”
陆清嘉沉默接过她的衣服,扼住袖子的衣角,没拽动。
“这不是师傅为徒儿做的衣服?”
“徒儿长大了,连为师亲手给你穿衣服的机会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