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红润雾气。

她缺钱是假，一步步将他引入万劫不复才是真。

明知她坏地不可饶恕，心思不纯，沐枫还是步步沦陷，这是欠她的，成为一把武器为她杀尽这天下又何妨？

他怀念起过往，那会儿她对他多好啊？

作为长姐给他最起码的关注和尊重，父母不在她就负责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将他打理地井井有条，去哪里都倍儿有面子，众人羡慕他有个好姐姐。

兄弟还开玩笑，要不，他去追吧。

娶妻娶贤，她真得很适合，还特爱害羞这种女人男人最喜欢。

当时他有多坏，帮着兄弟将她骗到酒吧，亲眼看着他被自己的兄弟带走。

那晚不知她怎么回来，半夜下着大雨，她满身狼狈衣服凌乱不堪，脸上鲜血弥漫，湿透了，眼里不只是水珠还是雾气，一言不发站在客厅，还是姆妈带她进盥洗室沐浴换衣。

他看着吓坏了。

翌日同学告诉他，那个兄弟被人在酒店房间插了一到在胸口，谁特么这么心狠手辣，幸好是在右心房偏离心脏的位置。

女人没碰到，自己差点被捅死。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心狠手辣。

他一直知道她这个姐姐善良单纯，如小绵羊的性格从未红过脸，可是那天，他竟从兄弟口中得知她的凶残。

双眼猩红坚光，像是要拽着他下地狱，那人当时说着还在发抖。

他当然不敢告她，沐家本就得罪不起。何况是她强奸未遂！

那件事不了了之他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原来他这位长姐并不如表现地那么无害。

他没有觉得对不起，反而觉得她表里不一，不就是跟个男人那啥，她要真不愿意那兄弟还能强迫她不成，用得着捅人家刀子？

就差一点儿，从此他对沐明婳非常不友善，处处与她作对。

“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很讨厌你！”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很害怕你，觉得你心如毒蛇。

我不知道那个兄弟要对你做出那种事情，以为他只是对你好感，你们可以好好相处，若是不行他不会强迫你，可我俨然大错特错。

我真的很傻很天真，居然相信男人之间会有那种单纯？

“现在看来，你恨我们真的是天经地义，换我遭遇你的一切甚至会立刻杀了他们大不了之后再自杀。”

“明婳，姐，对不起！”

沐枫按着眼眶，里面疯狂溃痈的疼意。

他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看到她是queen的信息，也没有多生气，只剩下满满的自悔。

“你知道吗？那天碰到那个兄弟，听到他恶意中伤你并高调宣扬他曾差点尝过你的滋味儿，用强的，说你是个贞洁烈女，皮肤和身材很好，要是尝一口，死也值了。

碍于你的身份他当时没能得逞，如今你出来了，他不会放过。还想报五年前的一刀之仇。”

他骤然如逢五雷轰顶。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当即就冲过去，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人险些被他打死，还好有人报警……

那晚是被沐骁接回家，也是从那晚开始被停卡。

沐枫脸像刀劈开的白。

完全没有作为凶手成功逃脱的喜悦。

明婳从洗手间出来，眼神不动声色扫过被他碰过的手机。

“喝完了？”她轻声笑道。

“嗯！”沐枫低垂着头丧气应道。

“那……还要喝吗？”

沐枫耸头：“嗯！”

明婳再给他点一杯冰美式：“喝吧！”

“你……”他捧着咖啡眼圈蓦然发红：“你还记得我喜欢喝它？”

“有些东西，是本能，不是我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

“……”

他眼里的喜悦犹如死灰湮灭。

只为她接下来的话。

轰碎他的骨髓。

“就像恨一个人，到骨子里成为本能，想忘记这种滋味儿但是忘记不了！”

“咳咳咳”他眼底被咯出雾气。

“你还好吧？”一杯水抵到面前。

沐枫大手接过往嘴里猛灌。

“我，没事儿。”

“要不，你还是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她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他的衣领口，那里被咖啡渍喷脏了。

沐风狼狈地背过脸：“好！”

匆匆离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他兜里掉下来。

明婳弯腰捡起，是一份文件。

红肆的唇挽起不屑冷笑：“故意的么？”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他送货上门她没必要不取不是？

将文件放进包里，她脸上愈发的冷淡无感。

而拐角处，快速闪过一抹衣角。

男人看着镜子里自己英俊狼狈的脸，笑容黯然。

拘一捧水洒在脸上，头发丝都散发着超级颓废。

沐枫望着镜中的自己，唇苦涩扬起：“沐枫，这些都是报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