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羡狡黠地眨了眨眼:“放心吧。对付蔓儿这种派头,我娘最在行了,不然怎么抵挡我阿爹那一群莺莺燕燕呢?”
桓羡果然所言非虚,没几日桓老夫人就带着好几车家伙什,风风火火地来了。
阿芙听说桓老夫人进桓羡的清雅居的时候,是个白日,桓羡在主屋里刺绣,季珩在后头同那两个妾室正厮混着,听说前院丈母娘来了,吓得忙不迭出来迎接这位姨母兼丈母娘。
季珩说:“呀,什么风把姨母吹来了?”
桓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我来看看你给桓羡找的干姐妹,叫她们认个娘。”
阿芙听樱樱绘声绘色的转述,笑得腰痛,这桓老夫人倒是个心直口快的直筒子,把男人纳妾时候那要求妻妾姐妹情深的虚伪讽刺地淋漓尽致。
桓羡自那不曾来过阿芙房里,加上进了七月实在太热了,阿芙中了暑气,吃不下睡不好,几乎一直卧床,便也不曾过去清雅居见过桓老夫人。
只是樱樱婉婉偶尔碰上桓羡身边的雀枝,听她说些桓老夫人的手笔。
这桓老夫人呢,生于世家,嫁去高门,又是裴老夫人的同胞妹妹,可是性子却截然不同,常常听得阿芙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譬如说,季珩的一个妾,唤做小肴的,自幼习舞,脚上有伤。
她便借着这个名头,走起路来格外妖妖调调,一步扭三扭。夏日的纱裙层层叠叠,随着她的步伐荡来荡去,颇为吸睛。
那一日桓羡和季珩都在桓老夫人房里陪着,两个妾室来请安。小肴退下的时候早早转了身,拿屁股对着一众人等,那季珩的目光没忍住,在她腰臀间多扫了几眼。
桓老夫人眼神一过,毫不留情道:“叫什么,小肴是吧?扭什么呢?这十尺宽的堂都怕你撞了墙。”
小肴羞愤:“回老夫人的话,妾腿脚不好,因而....”
桓老夫人上下一扫:“喔,腿脚不好,我看你胯也不好,恁宽的胯,裹上你这裙子看着像口酱油缸子...”
小肴羞愤欲死:“是妾粗笨,碍了老夫人的眼....”
桓老夫人抿口茶:“不碍事的,你是姑爷的妾,姑爷喜欢就好。”
她也没什么表情,情绪也不激动,可把季珩和小肴羞的,恨不能找个缝遁地而去。
阿芙就琢磨,这老太太是真心直口快呢,还是心里明镜似的,故意拿话儿激季珩呢?
又譬如,那两个妾吃了这许多亏,自然也没少朝季珩哭诉卖可怜。
季珩也是耳根子软,就在他们院里小家宴上委婉表述,大意就是请姨母对这些女孩子们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