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寻常问道:“什么?”
我低低道:“我最怕的并非是公主香消玉殒,而是怕你每日在外,也染上了什么病症,我无法想象若有一日你如同公主那般躺在床上,我会有多心疼难过,”轻笑了笑,“方才常大夫还在谢我,殊不知,我有多心虚,我并不大义,我只是害怕而已,我昨晚想了一夜,救外头的人,就是在救自己,就是在救你。”
他望着我,微笑道:“将你我放在整个世间,就是大海上漂浮着的两片极小极轻的扁叶,沉沉浮浮间,你我如何能独善其身?大厦倾覆时,你我也终是躲不过。”
我道:“是啊,所以我们还能躲到何时?与其躲着,不如试着看看是否能力挽狂澜。”
树上的叶子微微摆动,倒像不是微风在吹动它们而是轻轻掠过的光线抚摸着它们,四周一切部愉快地呼啸,摇摆,荡动,风尾草的柔软的尖端贤娜地摇动,正想享受这风但它忽然又息灭,又一切都肃静了。
他盯着我,也不避嫌的帮我捋了捋发丝,我心中涟漪生起,只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天灾人祸,一刻不闲,你说这些事怎么偏都让我们遇到了呢?还真是不公平。”
他叹道:“这世上之事,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可言呢?”摇了摇头,他又说:“你我遇上什么事都好,至少你我还是在一处的,没有天各一方,更没有阴阳两隔,淼淼,你可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许多人是彼此看着,却不能在一起,分明就在眼前,却只能告别。”
我蹙眉道:“世上有这样的事吗?那得有多痛苦,多伤怀?”还想再说,话语却在嘴边戛然而止。
他问:“怎么突然安静了?”
我道:“忽而想到是有的,就很为他们惋惜。”
他看着我道:“你说谁?”
我回道:“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