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王默默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肯罢休,轻摆了摆手,小厮们上去想搀扶吴耀起来,建宁一下猛打过小厮们的手,道:“云南王府里的这些奴才不长眼睛的吗?人都这样了,如何搀得起来?还不快去取攒团轿撵来!”
小厮们听了,连忙飞跑着去抬出一方轿撵来,将吴耀抬在上面,一道送至房中。
乱了大半日,大夫看过,开了些方子,悄然退出。吴耀敷上药后,足足昏了两个时辰,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建宁陪在床边,问:“觉得好些了吗?”
吴耀呆呆的看着建宁,点了点头。
建宁又蹙了蹙眉,小声道:“他到底是不是你爹啊,竟把你打成这样。”
吴耀笑了笑,说:“自来就是这样,”轻轻一叹,“习惯了。”
建宁拍了他一下,嗔说:“你还笑,差点连命都没了。”吴耀“哎呦”了一声,建宁忙关切问:“怎么了?没事吧?我打疼你了?”
循着窗口看去,远处的那叶小舟歪歪掩映在浓绿荷荫里,柔光似水,夏风吹过盛开着的粉荷碧叶,带走些许的清香。正见斜阳满波,色灿如金,照在水边的玉璧琉璃上,光彩夺目。
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笑说:“还真是酒壮怂人胆,”建宁斜瞅了我一下,我挣了挣眉,看着吴耀道,“哥哥,还有一句话是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可听过没?”
吴耀发出两声清笑来,道:“这话说得也是,被这样打一下,倒把许多烦心事都打散了。”
建宁“咦”了一声,对着吴耀扬了扬眉道:“那我是不是不该救你?就该让你爹多打你几下才是最好!”
建宁起身要走,吴耀忙够住建宁的手道:“你别走。”
一方话未了,便听到翠香在门外道:“明世子回来了。”
我笑着目视沧泱从门口跨进来,背着的手里握着一方青色的小瓷瓶,走到床边扫了吴耀一眼,侧身对着建宁说:“晚上把这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里的淤血散开,不出三日,应该就好了。”
建宁接过沧泱递去的瓷瓶,应声道:“知道了。”
沧泱笑看着吴耀,吴耀歪着头道:“本是想找你赏莲,结果你没来,还叫我被打了一顿板子,”指了指沧泱,“你可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