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错啊!江叔,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这青秀的确可恶,可是她没错啊!她不过曾经是我护国公府的一个柴房丫头,日子清苦平淡,是我……都是我自不量力,非要上那战场!连累了付家上下……我造的孽已经够多了,江叔……”
付娆安抽噎,她这些日子看起来已经无事。可其实心里依旧承担着太多的罪孽和自责,她所做出的表面,都是想要江叔不再担心而已。只是这一刻,她的哀伤忽然决堤。
看付娆安流泪,江叔镇定了下来。一旁的简茶听了付娆安刚才那番话,面露惊诧,但仍旧,什么都没问。倒是那青秀,目光慌乱,不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有话要说。
付娆安抹了一把泪,伸手拽下青秀嘴里的破布。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江管家,大小姐,我不要钱了!真的,你们让我离开别院我离开就是了!只要你们不杀我,奴才从小命苦,所以才贪财了一些。方才小姐为我求情,奴才记住这份恩情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放了我吧!”
青秀急切地求饶,本就不坚定的付娆安开始动摇了起来。江叔冷目看过来,夺过付娆安手中的破布,重新塞回到了青秀的嘴里。
“老奴可以不杀她,但小姐也要答应老奴,绝对不可以私自放了她。之后,老奴会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
付娆安急忙点头,江叔无奈地哀叹了一声,他看向一旁惊愣的简茶,愁容更深。
“小姐还是自己跟简茶解释一下吧,老奴先出去了,一早还要去卖鱼。”
江叔说完,转身走出了厢房。付娆安松下了一口气,转眼看向简茶,简茶冲她笑了笑。
“夫人无需解释什么,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您还是睡一会儿吧。这个女人,我看着便是。”
简茶的反应让付娆安很出乎意料,这个小丫头给予自己的信任,好像比自己想的更多。
“你就不好奇吗?我刚才说的那些,我们这些日子的相处,我相信你一定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吧?简茶,你就不想问问吗?”
“夫人若想说,自然会说。简茶不看事,只看人。若说赴汤蹈火简茶怕是做不到,但看清人事,对于简茶来说,不算难。夫人还是睡一会儿吧,昨天我看那柔娘故意亲近这青秀,今日若是发现青秀不见,必定起疑。我们还要跟往日一样,下地耕作,这样才不会让她生疑。”
付娆安有些不可思议,简茶这个丫头,要比自己想象的成熟稳健的多,还透着一股豁达是她所羡慕的。
“看清人事……”
付娆安低语这四个字,对于简茶,心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