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口味,非勇士享受不了。”
普勒希思笑了笑,没强迫一位牧师饮酒,自己望着大海,不时“咕嘟咕嘟”喝上几口,不知不觉,酒劲上涌,变得话多起来。
“我十六岁就参军了,在夜色镇替一个守夜人跑腿儿,后来调到西部荒野对付那些迪菲亚盗匪,也是在那里留下了脸上这道伤疤……”
“……我想不明白,部落为什么不像我们一样开辟农场,或者像矮人那样打猎,像精灵那样采果子吃,为什么总要挑起战争,先是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然后是钢铁氏族,接着又来了个古尔丹,难道他们就不会死么……”
“……他们说希尔瓦娜斯正在割裂部落,萨鲁法尔大王现在就被关在暴风城的监狱里,牛头人已经准备叛变,巨魔也快回归大森林了,联盟也在搞分裂,没准儿会变成两支……
“……这个世界变得很疯狂,我怀念小时候,那时我们的敌人是元素领主,是巨龙,是虫人,是死灵,是恶魔,好像主宰这个世界的神突然发疯了,开始胡编乱造……”
江北望着大海,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喝下一整瓶烈性朗姆酒后,普勒希思又变得沉默起来,咬开另一瓶酒的塞子,一口一口地喝着,脸色越来越阴沉,让江北怀疑他会突然跳海自尽。
这瓶酒下肚后,普勒希思忽然站起来,好像忘记了江北的存在,自顾自沿着木桥“嗒嗒”走远了。
真是个奇人,江北看着普勒希思的背影摇了摇头,怕他醉得钻到安德利特的被窝儿里,拎着剩下的两瓶酒,站起来跟了上去。
回到海滩上时,江北忽然注意到一道身影就站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旁边一个虚空行者晃来晃去,是薇薇安。
面对无尽的大海,她的身影十分渺小,显得形单影只。
江北看到普勒希思已经上了豁口的斜坡,没有安全问题,转身向薇薇安走去。
对这姑娘的心思,江北多少揣摩出了一些。
要说多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不存在,否则早就离开大营了。
也不像天命孤星,因为以前经常跟他和爱德华去林地里晃悠,还去偷看过牧师的训练,证明还是希望和别人接近的。
这姑娘更像是受困于术士的身份,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封闭了内心,排斥任何感兴趣的人或者事,就比如他。
对薇薇安的遭遇,江北有些同情,又有凯美林这层关系在,一直想找机会开解开解她,眼下就是个不错的时机。
江北渐渐接近后,薇薇安发现了他,好像心情不佳,下了礁石,向豁口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见了我就跑?”江北拦住她,笑道:“今天的对决还没给你道谢,没有你帮忙,我们很难赢。”
“不用,我只是用了几次诅咒,”薇薇安想绕开江北,但还是被拦住,说,“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可以跳到海里去摸鱼,别在这里骚扰我。”
“我有话和你说,”江北笑了笑,“凯美林牧师把你的遭遇告诉我了,他还说术士注定朝着黑暗前行,无法选择一个光明的未来,我对这句话不是太认同。
我觉得任何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不管力量来源于何处,重要的是,心里要有那么一道光,所以你不用像只乌龟一样总缩在壳里,可以探头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也许会有令人惊喜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