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之微愣后,下榻道:“前辈稍等。”
他出了门去。
陆绮怀一人坐在桌边,困意浓重眼皮很沉,但腹中空空饿得紧因而睡不着,十分难受。
不久,裴屿之端着一碗面回来,里头没什么料,白面清汤上只有几片菜叶稍作点缀,连油滴都难以寻觅,实在素得紧。
但陆绮怀此刻有的吃便十分高兴,取了筷子大口吃起来。
裴屿之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想笑:“陆前辈不曾辟谷?”
“我……我只是贪恋人间美食!”她含糊地反驳。
“但晚辈瞧着,陆前辈是真的很饿。”
陆绮怀动作终于一顿,擦了擦嘴,不耐烦地道:“问那么多干嘛!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
裴屿之没说话。
她忐忑地将面吃完,也没等到系统通知说信任关系破裂,暗暗松了口气。
陆绮怀自打出生便没洗过碗,看裴屿之将碗筷端走,也没有主动帮忙的意识,且吃了人家的饭,还心安理得连床也一起占了,脱了鞋袜上床。
裴屿之回来时,女人缩在他的被子里,正睡得十分香甜,不过还算有点良心,给他留了一点地方。
但他自不可能与陌生女子睡一榻,便离开房间,在檐下打坐修炼。
翌日清早醒来时,陆绮怀冲着简陋的房梁眨了眨眼,方迟钝地忆起自己身处何地,赶紧瞧瞧身侧,却是空的,也不知裴屿之睡过没有。
昨夜实在太过困倦,一时冲动蹭了人家的床,她这时想起来才有些后悔,瞧了瞧身上的被子,原本是藏青色的,被洗得发白,不过很干净。她又下意识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下榻穿好外衣鞋袜。
说来也巧,穿越前她拍的是仙侠剧,这身青衣布靴正适合这儿的服饰。
穿戴整齐出了门,却见小院里一个瘦高的人影正在练剑。
陆绮怀不知这是什么剑法,亦不懂剑,只觉他的剑招使得娴熟无比,整个人也是英朗飒爽,赏心悦目。
察得陆绮怀在旁,他便收了剑,整个人大汗淋漓,看着却是说不出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