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借此机会,顺水推舟削了沈家部分兵权,对他也说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可先前赐婚一事惠仁帝并不知晓长孙景淮的真实情况。
在他看来,那冲喜的旨意本就是他有亏与沈家在先。
他并非觉得愧疚,在他看来他是君,沈家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况且,这只是冲喜,并非是让沈煜宁去送死。
说句不好的话,即便长孙景淮当真挺不过去,沈煜宁便是守一辈子活寡,在皇家也是锦衣玉食,受人尊敬。
再者说,皇后也做了相应的补偿,在他看来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当日下旨时候他便已经打定了主意。
臣子会揣摩皇帝的心思,皇帝又如何会不了解自己的臣子是个什么性子。
原以为依着沈承远和沈忠的性子会为此来寻来,浪费一番口舌,可结果却是没有。
沈家这般深明大义,反倒是莫名的让他对沈家多了些许亏欠之感。
好在长孙景淮如今身子无恙,他那几丝亏欠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只如今,面对沈承远一事,反倒是有些让他为难了。
说到底,这些个臣子会咬死了沈家皆是因着前些日子长孙景淮在朝着作为而起。
他虽也想收回沈家兵权,可如今各国之间虽是少有纷争,可一些摩擦却是不可避免。
沈承远虽是在后宅一事上糊涂,可带兵打仗却是实打实的好手。
如今北靖虽是国泰民安,可各国也是虎视眈眈。
先前赐婚一事便已经让沈家心有不悦了,若是此时再削了沈家的兵权,只怕是会让其心生不满。
不到万不得已,惠仁帝实在不愿意因这兵权与沈家生出芥蒂。
况且他本就有意将皇位传与长孙景淮。
沈家成为长孙景淮的助力,他自然也是乐得其成。
只如今朝中声音颇多,他要平衡朝局,所思所量的自然也不止是那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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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众人如何想,不管惠仁帝如何为难,也不管朝中局势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