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刑场回来自家姑娘便一直在屋内自顾自的下棋。
虽是没说什么,但眼底不经意露出的神色却是不难看出她心底有事。
巧颜铺好床铺,看了眼自顾自坐在案几前的沈煜宁。
开口劝道:“姑娘,时辰也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歇着吧。”
沈煜宁闻言头也不抬,只朝淡淡道:“知道了,你们下去歇着吧。”
巧颜还想再劝,却是被一旁的清秋用眼神制止住。
“奴婢告退,姑娘也早些休息。”清秋低声嘱咐几句便拉着巧颜一道出了门。
夜色渐深,沈煜宁不知何时已停下了落子的手,看着眼前的棋局发呆。
这棋局是新来的,不过片刻之间,白子已占据了上风。
沈煜宁捏着手中的黑子,心思却是不在这棋局之上。
武阳不会平白无故与她说那些话,他今日特意拦了她的去路。
不管是提及小十还是提及过去的公主府,都好似话中有话。
可他究竟想说什么,沈煜宁眉头紧皱,认真思索着他话中的深意。
她在武阳眼里,如今只是素不相识的沈家的嫡女。
若真要说有联系,那就只剩下小十沈家外孙的身份。
小姑娘眸光一凛,莫不是凤卿岩知晓了小十在沈家要有什么动作了?
“在想什么呢?”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沈煜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侧不请自来的人。
她方才想的出神,竟是连长孙景淮是何时进来的都未曾发现。
长孙景淮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袍。
这暗沉的颜色穿在他身上,莫名带了几分肃然。他站在她身侧,双手抱在胸前。
他本就个子极高,站在小姑娘身侧,投下大片的阴影。
将坐着的人笼罩其中,沈煜宁仰头与他对视。
长孙景淮眸色锐利,这般俯视人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便带了一股子威压。
小姑娘微微蹙眉,站起身来想将那股子压力冲散些。
长孙景淮似看出她的意图,轻笑一声,转身在她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