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大病初愈,男人英俊的面容还微微有些苍白。
他面上清冷无比,朝着四周的宫婢摆摆手道:“都下去吧。”
宫婢弯着身子,小心翼翼退出房中。
男人面上越发的冷漠,连眼底的那点温度似乎都在此刻冻结。
木槿面上没有任何惊色,心底嗤笑一声。
宁燕上下,都盛传着这刚入宫的木槿夫人恩宠无边。
可又有谁知道这恩宠到底是因何而来,又是何样的恩宠。
寝宫内空荡荡的,男人越过她,朝着窗前的贵妃榻走去。
他坐在贵妃榻上,将目光投向窗外的梅树之上。
这个季节,原本坠满了枝头的梅花已凋零无几。
结出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青梅,在雨中颤颤巍巍挂在枝头。
整个皇宫,同从前比已是大变模样,唯一留下来的,便是明和曾经的寝宫,和这一颗颗梅树。
明和素来喜爱梅花,也偏爱用这青梅酿酒。
启元帝便命人在这宫中种了些许梅树,各宫妃子为讨帝王欢心,也在各个殿内种了不少梅树。
明和将要成亲之时,启元帝赏赐下的公主府内,也种了大片的梅树。
凤卿岩眼底露出几分追忆之色,曾几何时,有个女子,一袭红衣,在公主府的梅树之下,与他畅饮。
男子原本清冷的面色渐渐柔和下来,看着眼前的梅树眼中露出些许暖意。
木槿看他的神色也知道此时他在想着谁,眼底露出几分讥讽之意
既已经利用的彻底了,又何谈什么情深不悔。
这般做派,真真让人又恶心又膈应。
“陛下前来,所谓何事?”她缓缓开口,将窗边人的思绪拉回。
回忆被打断,凤卿岩面上一闪而过的恼怒,在转头看到木槿那木讷的脸时,怒气渐渐敛去。
他心底顿痛,这是煜宁最贴心的婢女啊,连她都无法原谅自己,想来煜宁更是无法原谅的。
木槿眼底的讥讽之意,好似一柄柄锋利的刀剑直击在他心堂,让人痛彻心扉。
半响,所有情绪渐渐敛去,他深深看了木槿一眼,开口道:“今日的宫宴你同朕一起出席。”
话落,也不多做停留,阔步走了出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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