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心中自是有许多小念头,这些念头支撑着他认为的理所当然,进而有恃无恐,然而此时他的余光,却看不见花仙仙铁青的脸色,或误以为,这是花仙仙对苏尘的不满呢。
三叔终究是花仙仙的长辈,她此刻哪怕再生气,也不敢有进一步的行动,这万分为难之际,她转过身,对着苏尘推金山倒玉柱,便要跪地赔礼,她既能在如此时刻忍住冲动将她三叔从楼上丢下去,自然也是极守尊卑长幼的礼法,而这套礼法道德中,苏尘不仅对她有救命之恩,却还有知遇之情,这份恩情,她自然也是放在心中的,行这大礼,倒也不是装腔作势。
只是她才稍稍屈膝,一旁出身世家,深谙世故的林清婉却先一步上前,扶着花仙仙的手臂,轻声笑道:“岛主不必如此,这对我们而言,也只是一件小事,值不得挂齿。”
花仙仙虽之前对林清婉的身份有过些猜测,但终究不敢确定,此刻见他替苏尘来解围,便确认一般问道:“这位姐姐想必是苏先生的妻子吧?”
若从前,林清婉遇到这样的问话,自是极为窘迫尴尬的,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可现如今,只见她大大方方的微笑颔首道:“是啊,这件事倒也不全是你三叔的过错,你大可不必如此。”
花仙仙听得刺眼,心中却万般滋味,随后也不再坚持,而是语气充满歉意的对着苏尘道:“苏先生…今日发生的一切,实在…”
见她语气为难,苏尘当即便站起身,笑着摆手道:“算了,都是朋友,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人睚眦必报,你三叔可没有几天安生日子过了。”
花仙仙见苏尘起身,眼神黯淡,欲言又止,最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苏尘施施然携林清婉与吴昊离开,她在怔了许久,再看那满脸愤然之色的三叔,只觉心中前
所未有的感到疲倦,挥挥手道:“三叔,遇到容不下你,你且回去收拾行当,回家去吧。”
“仙仙,你真如此狠心让你三叔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三叔听方才苏尘那语气,似乎也察觉到了此人身份极不一般,但依旧没怎么放在心上。
花仙仙面无表情的看着三叔,良久之后,长叹一声,道:“三叔,你真要害死侄女不成?”
三叔闻言一脸莫名其妙:“仙仙,这话又从何说起啊?”
花仙仙此刻只觉得心力交瘁,但也知,今日若不将此时解释的圆满,以三叔的赖皮性情,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于是,她只好耐着性子,忍着疲倦,道:“三叔可知道方才你得罪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仙仙,你也别诓我,三叔来这渔岛之后,见过的大人物也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了,各大派门下弟子不说,就连八大派的长老也没少接触,他来头再大,在这渔岛又能将我们奈何?”
三叔说罢,似乎觉得自己讲的十分有道理,
接着说:“再说了,三叔也不是傻子,知此人与吴昊关系匪浅后,便主动道歉,若不是他欺人太甚,我岂会来找你?”
花仙仙看着三叔又开始打起心中的小算盘,只觉心中更加疲乏,长叹一声道:“三叔不知,那些八大派长老与此人却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多年前,八大派的那些人见到此人,哪个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在他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你若还猜不出此人是谁,我便与你直说吧,他就是吴昊的师哥,苏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