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那人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谁写的东西,只想让打开的人看到。
而信封后面的火漆,完好无损,显然并未被打开过。
白洛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今日清晨皇上走了之后出现在娘娘旁边的,就在一旁的桌子上放着。”
这殿内有一处屏风,一处净房,床榻在里间摆着,旁边就是放着一个紫木檀的圆桌,以及几个圆凳,那封信便是在那里放着,刚刚她看到时候也十分惊诧。
紫瑾这才缓缓的接过了那封信,道:“看来我们这宫里的人太多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居然胆敢把这封信就这么放在这里,也不怕被看见了会砍了头。”
白洛同意道:“实在是太嚣张了,都怪我,那时候没有仔细些,也不知道是谁,娘娘快打开看看。”
白洛的歉疚并未引来紫瑾的附和,叹了一口气道:“也怪不到你,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既然有能力将这信送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
在这宫里安插一个棋子可不容易,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做出的来这种事,还被发现,那更是只有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发生的事。
既然是有备而来,没有发现自然是正常,不用内疚。
白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一个成了精的兔子精,居然没有发现这事,感觉人这种东西,还真是越来越出人意料了。
将手中的信封拆开,紫瑾打开看过之后,直接将手里的信封揉成了一团。
白洛颇有眼色的将火盆端了进来,将信封燃尽。
“这是夏侯生,约我去御花园。”紫瑾若有所思,对身旁的白洛道。
“他?”他怎么会约娘娘,这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交集啊,果真是奇怪。
紫瑾倒是了然,白洛不清楚之前的事,但是她可是到现在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前日里在御花园和夏侯生夏大人巧遇。
但是既然有了这封信,再加上夏侯生昨日里说的那一番话,这种种的线索都可以看得出来,前日的那一次巧遇,可不一定是真正的巧遇呢。
只是不知道,这夏侯生这么费尽心思,难道仅仅是想要见她一面?这么做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白洛听到是夏侯生,担忧说道:“娘娘,要不别去了吧?万一是圈套怎么办……”
紫瑾嘴角含笑,温婉道:“没事,既然夏大人诚心邀请,那我不去岂不是太不识好歹了,白洛,你在这里看着皇儿,我一人去就是了,记住,一定半步都不能离身。”
她倒不怕那所谓的阴谋诡计,更不怕陷害,只是担心皇儿的安全,若是被有心之人逮到她出去的机会,来伤害皇儿,那她便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
白洛看到紫瑾认真的神色,保证道:“娘娘放心去吧,白洛一定会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好小皇子的,定不会让别人近身一分一毫。”
紫瑾听到她这样说,倒是放心了很多,柔柔笑道:“有你这话,我自然是放心的。”
又继续道:“其实我并不是担心其它,而是觉得,这夏侯生会不会和刺客有联系。”
这……
“怎么会?”白洛惊呼,“这没有道理啊。”
紫瑾摇了摇头,道:“这没有什么有没有道理的,想害人说不定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佛家的禅语便是说此。”
“而且,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实在是太巧了。”
见过夏侯生之后,便立刻被刺杀,现在这件事刚刚过去,偏偏他又要招惹她,还不惜动用这宫里的暗棋,是在是诡异。
这事来的无缘无故,令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总归去见一面,就多一些线索。
“那娘娘你小心,我在宫里等你。”
知道她有分寸,白洛也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紫瑾道:“放心吧,你就在这宫里好好的守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皇儿这里有白洛守着,她也能放心一点,现在是该去会会夏大人的时候了,如此猖狂的把信递到了他的手里,实在是让人难以心安啊。
承乾宫离着御花园并不远,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便走到了所约定的位置,远远看去,便看到一人站在那里,负手站立。
一看到那背影,紫瑾便立刻认了出来——夏侯生。
莲足轻移,素色的裙裾像是一朵花一般,一步步走动之时,却丝毫没有动作,看起来十分美丽,却又端庄。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紫瑾面无表情,站在夏侯生的几步之外,冷冷道。
这话将夏侯生想要折花的动作喊了下来,再没有动作。
她所说的,是他不知道联系宫妃,还是折花之事?
不过前者是不可能改的,而后者……
夏侯生并未说话,而紫瑾却继续道:“你可知道,在这御花园折花可是大罪。”
夏侯生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如此,谢娘娘刚刚的提醒了。”
本来这件事就是有心之人提起便是大罪,无心便无罪,也没有必要特意提起,只是觉得对于房中无缘无故的出现了这么一封信,是在是令人难以心安。
这夏侯生,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不必,你可有事?”紫瑾问道。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就觉得丝毫没有传言中的那般温柔,明明就是母夜叉一般的,偏偏又是雪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