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瑾点点头,倒是一个有
眼力见的,值得德昭托付,抬脚朝屋里走去,何子成这才正起了身子,跟德昭一起走进屋内在桌边坐下。
德昭观察了一下屋内的坏境,的确不是太好,但胜在整洁,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快说说,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让我担心许久。”
何子成想起自己那段时间的经历,心中也是感慨,看着身边的德昭和对面的紫瑾都盯着自己,这才缓缓开口:“先前皇上发现你我之间的事,一怒之下让人将我压进了天牢,准备择日处死我。”说完看了眼德昭,见她眉头紧皱,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我当时本是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此生怕是见不到德昭了,万万没想到,当时押送我的侍卫是我的同乡李桐,我跟他本就有些交情,再加上他乡故人有别样的情感,他也是心软,这才放过了我。”
德昭闻言不禁疑惑,问道:“那是如何与我父皇交代的?”
何子成看着德昭天真的模样,终于笑出了声,“我只是一个臣子,皇上不会特意去查看尸体,乱葬岗中尸体每日都有,李桐找了个与我相像的,划花了脸便能瞒天过海交代过去了。”
德昭双颊一红,佯装着打了何子成一下,“你跟你那同乡李桐倒是胆大的紧,敢欺瞒当今圣上,小心又死一次。”
何子成笑笑没有说话,看向了紫瑾,紫瑾听着他的话也是心中一惊,原以为何子成只是一介太医,凡夫俗子而已,定是遵循守旧的,谁知竟能骗过皇帝,捡了一条命。
“之后呢?为何不逃?城郊离皇城虽远,但也不是个安全之地。”
何子成嘴角透露着苦涩,抓着德昭的手紧了紧,抬头看向紫瑾说道:“我即便捡回一条命又如何,德昭还在宫里,她不在我身旁也没甚的意义,原本出了宫李桐也是让我速速逃走。
但我心中挂念德昭,哪怕是死也不想离她太远,便来到城郊买了这处当个安身的居所,一出门就能看到远处的皇城,也算是能够睹物思人罢了。”
德昭听到这里,感动的不停落泪,一把挽住何子成的臂膀,将头靠着他的肩膀上,抽泣着说道:“现在我来了,从此以后我也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紫瑾看着眼前甚是感人的一幕,不忍心打扰但也不想他们想的太过于美好,终是无奈叹息的说道:“德昭,你身为我朝公主,不可如此鲁莽。”
紫瑾正色道:“你这样凭空消失,你让你父皇多心急?且你今日与我同行,我要如何给你父皇交代?到时何子成因而你被发现没有死,你父皇一怒之下你们二人都免不了刑罚,仍是不得圆满。”
紫瑾一番话让德昭何子成忧心不已,二人沉默片刻,就见何子成突然走到旁边紫瑾跪了下来,俯首在地:“求娘娘指点迷津,帮帮我与德昭。”
德昭闻言也跑到何子成身边跪下,伸手拽住紫瑾的衣裙小幅地摇晃:“娘娘,以前德昭不懂事,冲撞了娘娘,求娘娘不计前嫌,帮帮德昭和子成吧。”
紫瑾叹了口气,眼下这个情况,她也实在不忍心拒绝,思虑了一会起身扶两人起来,何子成见紫瑾面露为难之色,忙说道:“娘娘话直说,现如今我与德昭已是穷途末路,无论什么办法都愿意尝试。”
紫瑾看了看两人终于开口“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兵行险着,还要看你俩的造化”德昭与何子成对视一眼,正了正神色道:“娘娘请讲。”
“我曾听闻,离这里不远有一处断情崖,相传若是真心相爱之人跳下去会平安无事,但若并非真心之人,跳下去便尸骨无存,三日后,我会将皇上引到此处,届时造化如何就全看你二人的抉择了”
德昭和何子成听了紫瑾的话愣在原地,紫瑾心想给二人留出空间抉择,转身离开。
两人已经离宫多时,皇帝就算是再迟钝,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更不要说,与此同时一起失踪的还有德昭公主。
若不是知道紫瑾是个有分寸的人,这会子早已经召集禁卫军到宫外头搜人了。
饶是如此在等待的过程中,皇帝也依旧心急如焚,甚至于都已经将奏折之类的事务已经搬到了承乾殿。
正因如此,所以紫瑾和白洛进宫之时,首先看到的就是皇帝黑若木炭的脸。
紫瑾知道这一次着实是过分了些,看那案上的累牍连篇,就知道皇帝已经从御书房把住者搬到了这里若不出意外,恐怕都待了整整一天了。
还不等紫瑾行礼,皇帝便率先黑着脸说道,“雪贵妃还是不先不要行礼的好,就这么说吧朕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好好的问问雪贵妃。”
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紫瑾不卑不亢不惧不怕,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皇上请问,臣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皇帝见他这幅不慌不忙的样子,原以为也只是女孩儿心性出去游玩一番,以为两人都已经回来了,不由得也缓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