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玉琼阁里一个名叫彩蝶的小宫女来到如意阁中求见,玉竹出来对她说道:“咱们昀妃娘娘真是为六宫中的每一位娘娘都操碎了心啊,再过几天就是祭祀宴会了,娘娘特意为内务府的人给你们玉妃娘娘选了一身上好的冰蚕丝绸衣,素雅大方,但你不用说明这是昀妃娘娘的意思,你就说这是
内务府特意孝敬玉妃娘娘的便是。”
紧接着往彩蝶手里塞了一包碎银子,并凑到她耳边说道:“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吧?”随后转身离开。
彩蝶回到宫中十分高兴地向完颜玉说道:“娘娘,这是内务府特意差人送来的冰蚕丝绸衣,颜色也正好符合您的气质,洁白素雅。”
完颜玉心中自然欣喜万分,她认为如若不是皇上的旨意,内务府也不会刻意给自己送如此珍贵的东西,于是心情大好的她给宫中每一个奴才都赏赐了一些珠宝。
转眼,祭祀仪式的日子就要到了,完颜玉早早就命宫女把内务府准备的那一身冰蚕丝绸衣拿出来,待宫女们给她梳妆完毕后便穿上了。
眼看着宴会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但却哪儿也找不到自己今日本想佩戴的耳坠了,于是就匆匆忙忙地让宫女找了另外两只相对素雅的耳坠戴上,紧忙赶去祭祀大会。
因为这是照例祈祷五谷丰登,为天下黎民祈福的日子,谁也不敢怠慢,各宫妃嫔都早早地赶到了,紫瑾也深知今天这个日子的重要性,于是也提前半个时辰来到此地。她身着浅黄色的芙蓉花纹长衣,头戴穗型黄金簪,在众嫔妃中依旧气貌不凡。
只是祭祀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却还不见完颜玉的身影,于是回头张望,不料却看到朱成碧和她的宫女玉竹在耳语,并捕捉到朱成碧脸上一丝得意的坏笑,心中便有了一些想法。
就在紫瑾低头沉思的时候,太监禀报玉妃娘娘驾到。
完颜玉本身就差点误了祭祀的时辰,现又身穿着一身白衣出现在仪式上,实在是不敬。
皇上龙颜大怒,呵斥道:“你难道不知道白衣是不吉利的象征吗?这是祈求上天为黎民来年能有好收成的重要日子,你穿成这样是摆明了不把朕、不把天下苍生放在眼里!”
完颜玉听后大惊,赶忙跪下赔罪:“玉儿初到宫中,不知这么多规矩,衣服是内务府准备的,请皇上听我解释!”
就在这时,朱成碧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皇上,依我看这个玉妃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在宫中为所欲为,今日祭祀这样重要的场合故意穿一身白,简直是晦气,还望皇上能够惩罚玉妃,以作表率。”
在一旁的紫瑾见此架势赶紧跪下为完颜玉求情:“皇上,刚才昀妃娘娘也说了,玉妃她本为外邦公主,对本朝礼节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还请皇上为大局考虑,宽恕了玉妃这一次吧。”
皇上皱眉,沉思良久后命完颜玉回宫反思自己犯下的过错,完颜玉虽心有不甘,但只能离开祭祀场地,伤心地朝自己宫中走去。
紫瑾看完颜玉受了此等委屈,心中也十分烦闷,在祭祀仪式完毕后并未参加之后的宴会,而是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早早离开了。而紫瑾出来之后便去了玉琼阁,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紫瑾来宫中问候,完颜玉哭得更伤心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衣服是我宫里的丫鬟给我的,说是内务府特意为我今天参加祭祀准备的,谁知道犯了皇上的大忌……”
闻言,紫瑾垂眸沉思,这宫里的手段她可见多了,完颜玉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可那内务府难道也不明事理吗?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生事,恐怕那些人也没胆子这么做。紫瑾微微沉思片刻,又看向满面焦急的完颜玉,端起手边的茶水不疾不徐的喝了两口,方才微微簇着眉头说道:“即是这样,咱们还是要找那个宫女来问问才好。宫中的宫女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怎么会对妹妹你说那样的话呢?”
完颜玉因为先前并没有在这些小事上留心,又是个五大三粗的性子,现在听得完颜玉一说,才有些回过味来,赶紧点点头,说道:“有理。”
说罢,便命令身边从外邦带过来的宫女出去找彩蝶进来对质。那宫女得令去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面上带有惊慌之色,跑进来说道:“娘娘,奴婢方才去找彩蝶,谁知道彩蝶屋中空无一人,连床铺都叠得整整齐齐的。”
完颜玉一怔,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那边的紫瑾已经沉稳出声问道:“问过与她要好的小宫女了没有?”
“问过了,”那宫女看向紫瑾,又磕了一个头方才说道,“几个平时跟彩蝶玩的好的宫女都说,彩蝶告诉她们娘娘准了她的假,命她回家看看家人去了。”
完颜玉一脸惊讶,片刻之后,几乎是勃然大怒:“好个眼中没有主子的奴才,我什么时候准了她的假?!多半是这蹄子坏了我的事,现在畏罪逃了!来人,带上家伙,去内务府给莪我查查彩蝶是哪里的人!”
“你先别冲动,”完颜玉便是这么个火爆性子,紫瑾心思稍微细腻些许,察觉出里面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