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女人白皙的额上青筋蹦出,她一双柔荑被自己掐的血肉模糊。皇后撑着最后的骄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文慧勾唇一笑,她已经达成目的自然不再逗留,不再浪费时间于此处。
晚风萧瑟,信笺上墨香被漫开在风中。红烛昏暗,摇曳地灯火微薄,映照着女人苍白的面容。
“劳烦代交与若贵妃了,请务必送达她手中。”凉凉的月光下,皇后低着眉垂着眼低声下气地将手中的信笺递给男人。
“嗯。您放心吧。”小公公接过信笺,简单地应了一声,身子伫立在夜色中却迟迟不动。
皇后楞了楞,她咬了咬唇心下明了,然后她从衣袖中取出一锭金元宝递过道:“这是你的酬谢。届时你若是完成了任务,岂不止于此。”
小公公眉开眼笑,喜笑颜开地接过元宝快速地塞入袖中,忙着应声:“好!果然还是娘娘您通晓事理了!小的必定帮您完成任务,就等待好消息吧!”
皇后点了点头,抿唇一笑送小公公离去。她瞧着小公公乐然的模样不禁冷笑,低声骂道:“一群势利的狗东西。”
人心自古凉薄,深宫中更是如此。这夜的晚风凉彻了多少人的心,谁人知晓呢?
华灯点缀在金贵辉煌的宫殿中,恰如九重天的琼楼玉宇,里头如仙似的人正是风头正盛的若贵妃紫瑾。
紫瑾倚在柔软的贵妃榻上,柔荑中紧紧握着信笺。她闭着凤眸,一双柳眉颦在一起,凝着忧愁之色。
紫瑾睁开眸,柔荑轻轻揉着额处穴位,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此事谁人能逃其中呢?我亦不可。”
紫瑾拢了拢肩上的披风,下榻推开寒窗望着皓月,愁思万千。须臾,她已经悄然行至冷宫朱门前。
紫瑾凤眸一瞥环顾四周,吩咐几人看守在隐秘之处,而后轻推朱门进去。
朱门轻推,红烛轻曳。
“你来了啊。”听闻声响坐在红烛前的皇后抬起眼,直起身朝紫瑾走去。她一颗悬着的心此刻悄悄放下。
紫瑾点了点头疾步迈入屋内,反手将木门合上问道:“深夜传召,娘娘所为何事?”紫瑾皱了皱眉不解。
“自然是为大事。”皇后冷冷吐字道,她一边拉过紫瑾坐下一边缓缓言道:“你我虽非挚友,却共临大敌。”她话中所指自然是文慧。
“如今我落此境界,皆是我一人作孽。然而,若是我一倒下,她下一目标不言而喻。”皇后凝视着紫瑾,严肃诚恳道。
紫瑾紧紧抿着唇不作言语,她暗自沉思,悄悄斜着眸打量着皇后的神色,“您怕是找错了人了。”
皇后低声惊呼一声,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我在骗你,或是联手与那人唱一出戏?”
她拉过紫瑾的手低着头羽睫半垂,黯然落魄之样:“我是绝人之境了!只求能求得出路,却不再求荣华富贵了。”
紧接着,清泪顺着她的面容留下,皇后咬着唇泣然言道:“唯有你能助我脱离苦海了。若是你愿意,这帝后之位我愿助你登上。”
紫瑾错愕地睁大了一双凤眸,审视着皇后,她嗫嚅了唇询问道:“那文慧中毒之事究竟如何?是不是你干的。你与我细细道来,莫要隐瞒。”
“怎会是我?”对面的人止了泪,轻轻捏着帕子擦拭眼泪欲言又止。
紫瑾直起身轻叹一声,而后甩袖离去不予言语。
翌日红日初升,金耀的光辉普照着大地。琼楼玉宇地青檐上云雀轻鸣,探着头透过窗瞧名贵的珊瑚珠翠垂在帘上。
紫瑾坐在镜前,铜镜之中她的芙蓉面颦眉忧愁,云鬓中钗着的金贵宝钗也不能唤回美人的欢喜。
“不知谁人惹了朕的紫瑾?该罚。”一声朗笑穿透长风直入屋内,紫瑾惊讶地回眸不禁莞尔一笑。
紫瑾弯了弯柳眉,凤眸里尽是欢喜色彩,她花容上被胭脂妆点般地红了起来。“陛下您尽晓得取笑我!”紫瑾起身笑道。
“哈哈!这才是朕的紫瑾,一笑倾人国。”帝王行至紫瑾身后调笑道。
紫瑾低头轻笑几声,而后半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您可知皇后……”却不料话语尚未出口就被打断。
帝王皱了皱眉不悦地瞥过头,冷哼一声道:“言她人做什么?”
紫瑾抿紧了唇,瞧着帝王怏怏之态,思量暂且明哲保身不再提及皇后之事。
美人颦眉忧愁不知何事,帝王负手而立皱眉愁心事。各有一番心事,难启齿。翌日,小锦她奉命到内务府来取前些时日托人定做的首饰和布料。本想早些来的,不料近日里事情繁多,这件事早已被她抛之脑后,直至娘娘提及她才想起。
“我来取清辉殿的东西。”一进内务府的大门,小锦清晰的声音传来,因为跑得急了,一停歇下来又低头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何人在外面?”小锦出言后不久,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就从正门中走了出来,但当他看到来人是陆婉的丫鬟的时候,面部有了些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