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来道:“娘娘,这个宫女不堪折磨,已经奄奄一息了,接下来如何处置?要不要斩草除根?”
那人说着,手作势在脖子上一抹,眼底亦是划过一抹狠厉。
夏映之垂眼,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不必了,将她在延禧宫门口便好。”
那人低头应声,随后便按照吩咐去办了。
御书房内,皇帝正皱着眉头批阅奏折,小太监推门而入,看了眼皇帝的神色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启禀皇上,若贵妃来了。”
笔尖一滞,皇帝点头示意,那小太监心领神会。随后紫瑾踏入,屈身行礼。
“皇上,臣妾本是想去探望夏嫔,不料却见到蓝贵妃与之争吵,似是有关滥用私刑之事,事关重大臣妾不敢擅自做主,故而才希望皇上决断。”
闻言,皇帝抬眼。文慧与夏映之不和,这是他早就知晓的。二人平日里的口角争吵他也不屑参与其中,但今日既然紫瑾找了过来,那必然是事态严重。
“随朕去翠眉居。”
说罢,皇帝起身往外走,紫瑾跟随其后。不过片刻,二人就到了地方。
皇帝刻意并未让人通禀,而是寻了个隐蔽之处与紫瑾静观其变。
“文慧,你诬陷我谋害小公主,这口气我可咽不下!这婢女就是我送给你的回礼!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论家世容貌我哪样比你差?”
得意的笑声传来,暗处的皇帝眼色一暗,而毫不知情的夏映之则继续开口嘲讽。
“就算你真的闹到了皇上那里,我只要不承认便好。再不济,我也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免得这贱婢以后惹来麻烦,文慧,你可要看好自家的奴才了!”
“夏映之,你!”文慧怒极,抬手便要往夏映之脸上打去。
“够了!你们都给朕安分些!”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在场的几人皆是脸色一变。尤其夏映之,更是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皇帝颇为冷厉的眼神向夏映之扫去,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温婉的人居然也藏了如此歹毒阴狠的心思,若是别人与他说他可能还不信,但今日是他亲眼所见,着实震惊。
见到皇帝面上的阴郁,文慧自知夏映之今日难逃一劫,更是卖力哭诉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宫女不知为何就被夏嫔狠心折磨,好在太医及时救治这才保住了一条命!红袖跟随臣妾多时,臣妾早已把她当做妹妹般看待,谁料夏嫔她居然……”
文慧说着,泪如雨下,那模样不由让人心生怜惜之意。
此刻,夏映之终是回了神。她不知自己方才的话究竟被皇上听去了多少,只是本能的求饶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
皇帝冰冷的眼神扫过,夏映之心中一紧,未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夏嫔滥用私刑,按照宫规本是应该打上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念在其前段时日不慎流产身体虚弱,即日起发配冷宫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说罢,皇帝冷哼,拂袖而去。
见到皇帝走远了,文慧这才敢开口讥讽:“妹妹也真是的,做事怎么就这般鲁莽呢,为了一个宫女断了自己的前路,当真是不值得呀。”
夏映之跪在地上,面色呆愣,似是对文慧的话恍若未闻。
文慧见此心中愈发得意,她正想着怎么扳倒夏映之呢,没想到这机会就来了。不过皇上怎会无故到翠眉居呢,莫不是紫瑾从旁协助,促成了此事?
思及于此,文慧目光一凝看向紫瑾,本欲开口询问,却只见紫瑾叹息着离去了。
罢了,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夏映之失了宠被发配冷宫可是事实。之前她被罚冷宫思过时夏映之可没少暗中作梗,现在风水轮流转,当真是报应。
文慧冷笑,命人把红袖抬回了延禧宫,自己则心情大好,接连吃了两盘糕点。
与此同时,夏映之正被人架着拖往冷宫。
到了地方,看着枯草杂生破败不堪的院子,夏映之不肯进门,身后那二人下手也没个轻重,就这么一推,夏映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不待夏映之回头辱骂,那二人便万分嫌恶地离开了。
虽然曾听闻冷宫的种种,可亲眼看见还是头一次。夏映之不由打了个冷颤,再往里走,风吹纱幔,隐隐约约间居然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难道是闹了鬼不成?夏映之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脚下一个不稳,直接跌倒在地。
屋内的贤贵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是一慌,壮着胆子出来探查,一眼就瞧见了夏映之。
本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婢女,但贤贵人仔细一看,夏映之面容姣好,衣裳首饰皆是不凡。不像是宫女,倒像是哪个宫里的嫔妃被罚了过来。
冷宫向来被许多人忌讳,平日里除了她与管蕊,就是那几个丫鬟太监来送饭。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个与她一般境遇的人,贤贵人心中激动,连忙把夏映之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