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蠢笨,居然敢把娘娘的簪子拿出去,当真是自作自受。”
见到红袖极为嫌恶的模样,瑾枝颓然松手,眼中充斥着绝望。
当时行事匆忙,娘娘只道是拿些好东西贿赂一下翠眉居的丫鬟即可。
那簪子和金银之物又放在一起,她以为那是早已准备好的,故而这才一起装于锦囊里带了出去。
哪曾想这居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巫蛊不可赦,这是宫中的规矩。
一旦她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必然会被乱棍打死,哪还有什么生还的可能。
只是此时此刻早已容不得她再做选择,毕竟她一人的性命与全家之人的性命相比,该如何抉择自然一目了然。
想她在这延禧宫中也算待了一段不短的时日。
她也曾想过如红袖一般做娘娘的贴身侍女,有了蓝皇贵妃的名头,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是风光的。
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命都要没了,还有什么是值得念想的呢。
想到这,两行清泪顺着瑾枝的脸庞流淌而下。
一旁的红袖见此愈发不耐,再次催促了几句。
匆忙用衣袖擦了擦泪水,待到再抬眼时,瑾枝眼中已是多了几分苍凉。
待到红袖带着瑾枝到了三人的面前时,文慧与红袖相互交换了眼色,文慧终是有些放下了心。
红袖办事向来稳妥,这也是方才她为何要让红袖前去的缘由。
“瑾枝,此物可是你交由珠翠的?”
看着紫瑾手上的锦囊,瑾枝咬了咬牙,终是点了点头。
不待紫瑾继续询问,瑾枝忽然朝着紫瑾跪了下来。
“回禀若贵妃,是奴婢一时糊涂,因为嫉妒夏常在,因此偷拿了皇贵妃娘娘的东西,想以此贿赂珠翠,陷害夏常在偷做巫蛊娃娃。
奴婢本以为此事天衣无缝,不想还是东窗事发。
既然如此,奴婢也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巫蛊之事皆是奴婢一人所做,不论何种罪责,也皆由奴婢一人来承担!”
虽然瑾枝所说的那番话极为大胆,可实则她的内心早就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她不想死,可是娘娘要她死,她就不得不照做。
因为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奴婢,生而为奴,就注定这一生要听人差遣,战战兢兢。
瑾枝垂着头跪在地上,紫瑾见此初是一愣,随后见到文慧眼底的得意时便明白了过来。
料想文慧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所做作为,现在看来,文慧是要把瑾枝当做替死鬼了。
在宫里,这样的事并不少见。主子做错了事,就要拿奴婢来顶罪。
虽然她可以选择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既然她说了要彻查此事,就决不能如此简单就罢了,否则不仅她心中思绪难平,更会让文慧继续嚣张,无法无天。
紫瑾把目光转回了瑾枝身上,嘴角勾起,不徐不慢地开口:“瑾枝,有些话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你一个婢女如何会嫉妒夏常在?如果你能说出幕后主使之人,我定会向皇上求情,尚且能饶你一命。如果你执意如此说辞,自然免不了一死。”
许是紫瑾的这番话起了作用,瑾枝凝眉,双手搅在一起,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文慧一双美目直直地盯着这面的动静,面上虽依旧带着笑,可心中早已谩骂了起来。
紫瑾这个贱人真是不知好歹,她之所以会找这个奴婢替罪,就是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毕竟若是闹得太僵,皇上那里也不好交待。
可紫瑾明摆着一副惺惺作态的嘴脸就是要与她作对到底,着实令她厌恶至极。
“妹妹这是做什么?这个贱婢已经认了罪,那直接处置了便好,何须妹妹继续劳心劳神?若是妹妹不愿脏了自己的手,那就由姐姐来代劳吧。”
文慧话音刚落,红袖就拿出了方才早已准备好的鸩酒放在了瑾枝的手中。
瑾枝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杯中的鸩酒摇摇晃晃,险些洒出来。
虽然她早知自己今日必死,可真真切切面对的时候,又祈求有人能够救她于水火之中。
看到瑾枝迟迟不肯饮下鸩酒,文慧心中更是焦急。
这些贱婢们一个个都是墙头草,只要许给她们些许利益就能毫不犹豫地抛弃一切。如果瑾枝真的听了紫瑾的话把她供出,那可如何是好?
皇上对她本就没有对紫瑾那个贱人好,会偏袒谁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不行,她不能被抓住把柄,后宫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可不想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文慧再次给红袖递了个眼色,红袖心有犹豫,走向瑾枝的步伐也极为缓慢,看得文慧恨不得走上前去推她一把。
正当红袖颤抖着伸出手准备有所行动时,瑾枝凄惨的笑声忽然传来。
“呵,沾染巫蛊之人凌迟处死,这是宫里的规矩。若贵妃难道觉得皇上会赦免我吗?若换成是哪位娘娘犯了错,至多被打入冷宫,而变成奴婢,这条命必是保不住的。既然横竖都要死,我为何偏要选那最为痛苦的一种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