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传珠儿过来,此事珠儿与我皆是亲眼目睹。”
慧妃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站着的一个婢女找珠儿,不消片刻,粉裙的人就已出现在了宫内。
“奴婢珠儿见过娘娘。”
慧妃仔细地看了看珠儿,对于这个宫女她似乎有一点印象,平时为人倒也算勤恳。
“珠儿,你可曾见过锦想要偷拿宫内的东西?想好了再,若是有半句欺骗,后果你自然知晓。”
珠儿低着头咬了咬牙,眼中掠过一抹孤注一掷的神色,看来此时便是阿春姐姐与她的那种情况了。
在这偌大的永和宫内,唯有阿春姐姐一直帮她护她,如今阿春姐姐有难,她必然会倾尽一切来帮,否则可不就成了那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了吗。
“回娘娘的话,珠儿的确亲眼所见锦鬼鬼祟祟潜入殿中想要偷拿娘娘的钗。”
“当时锦被发现后还威胁我和阿春姐姐,后见威胁不成便利诱,若是到时把钗转手,卖的一笔钱中可分奴婢二人一半。阿春姐姐不从,便与锦起了争执,后在慌乱之下才打了锦两个巴掌。”
跪在一旁的锦听闻珠儿的话当即就极为慌乱,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慧妃娘娘!锦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要听那两个贱婢的话,她们在刻意污蔑锦!对,一定是因为她们看不惯锦颇受娘娘的宠爱,所以这才想把锦从您身边踢开,求娘娘为锦做主!”
锦完又是“砰砰”几个响头,慧妃看着锦额头上隐隐渗出的血迹冷笑道:“你不过区区一个普通的洒扫奴婢,如何让已经成为本宫贴身侍女的阿春嫉妒?”
锦抬头,看着慧妃脸上的冷意心中已然是凉了半截,跪坐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怨恨。
“娘娘,这是从锦房内搜出的包裹,里面首饰细软齐全。”
慧妃接过包裹打开,静静躺在其中的,便是那支她极为喜爱的钗。
慧妃怒极,拿起手边的瓷杯便朝锦的头上砸去,锦的额头不断流下鲜红的血迹,着实有些刺目。
“好你个贱婢,如今事到临头还要打死不认,不仅偷了钗,还想收拾细软跑路?”
“怎么,你是觉得本宫这永和宫配不上你吗?还是你又找了个新主,准备去哪儿啊?翎坤宫还是延禧宫?枉本宫曾把你提拔为身边的大宫女,不想竟是放任豺狼虎豹在身边!”
慧妃看着锦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心中更是烦躁,“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一旁的阿春和珠儿听言心中一紧,她们本想借此机会教训一下锦,本以为娘娘只会把她赶出宫去,却不想竟然准备打死,她们虽对锦心有怨言但还不至于想要她死。
“娘娘,锦罪大恶极,若是仅仅让她一死了之反倒是便宜了她。”
“不如把她赶出永和宫,然后放出话,就这个奴婢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而且不忠心主才被赶走,这样一来不论哪个宫里的娘娘势必都不会收这样的人做奴婢,她便只能去浣衣局做些脏活累活。”
阿春的一番话令慧妃陷入了沉思,不消片刻,慧妃便已做出了决定。
“得倒也有理。这贱婢的确是该被好好教导一番了,阿春,一会你便拿些金银去找浣衣局的主事,让他到时好生‘照顾’一下这位新来的锦。”
阿春低头应了声,余光偷偷扫向锦,发现此时她的额头渗血,双眼泛红极为狼狈,目光中全然是对她和珠儿的怨恨。
若非慧妃娘娘还在此的话,恐怕锦早就冲上前来把她们二人生吞活剥了吧。
阿春的心中虽有些许的同情,但也知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理。虽然钗是她偷偷放进锦包中的,但之前的包裹却是早就有的。
想来是锦不满于在这永和宫中做一个普通的洒扫宫女而准备另寻出路,可不想却因此事而被顺带撞破。
阿春和珠儿在即将走出殿内的时候,跪坐在地上的锦忽然发疯似的朝着她们二人冲来,面目可憎如同恶鬼一般。
“你们两个贱人!今日竟敢如此害我,你们最好期待有朝一日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锦的手在离阿春不足一尺处不能寸进,身后则是几个死死压制住她的宫女,此时锦的头发早已散乱,额头上的血迹还未干,眼中的神色不仅是怨恨,还隐隐有一丝癫狂。
慧妃看着这个已经发疯了的贱婢心中更是厌恶至极,挥了挥手便示意宫女赶紧把她拉走。
“阿春,珠儿,这次亏得你们,否则本宫真不知竟在身边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日起,阿春你便做这永和宫里的大宫女吧,至于珠儿,跟在我身边做个贴身侍女。以后殿外那些洒扫的活就交由别人吧,你们二人尽管尽心侍奉本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