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拂袖而去,这次他确实是有求于人。
“谢总督,我来此,当然是要为我的徒儿飞云讨回公道。你可知道他是被谁伤了,以至于一身武功都废了?”清盛真人义正言辞地说。
“是谁呢?”谢光熙问道。
“空桑山御剑门,这个门派的人卑鄙无耻,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暗算了飞云,才让他武功尽失。谢总督,你是他的父亲,难道不打算帮他报仇吗?”清盛真人问道。
“道长是出家人,也讲究冤冤相报?”谢光熙问道。
“当然,以直报怨一直是我们白云观的处事原则。”清盛真人回答说。
“道长你说得如此肯定,当时你应该在场吧?”谢光熙问道。
“当然,是我亲眼所见。”清盛真人肯定地说。
“既然如此,明日我会令空桑县令调查此事,还请道长你去做一份笔录,等到提堂之时,还请道长你出庭作证。”谢光熙说。
清盛真人一听,觉得好像有点不对,追问道:“就这样?”
“不然呢?既然道长你说了是比武中使了不公正的手段来害人性命,那只要证据确凿,我当然会为犬儿讨回一个公道。道长你既然是他的师父,又是目击证人,与御剑门的人当面对质不是理所当然吗?”
“可是,御剑门的人狡诈无比,光是打官司,怕是根本无法定罪啊。要不,谢总督你想些更有效的法子?”清盛真人暗示说。
谢光熙终于抬起头,盯着清盛真人说:“道长,我敬你是飞儿的师父,这句话我可以当没听见。但若是还有下次,别怪本官公事公办。”
清盛真人这才听明白过来,这谢光熙竟然是不愿意帮自己儿子对付御剑门?他真的震惊了,这是怎么一个父亲,自己儿子都被废了,他作为一省总督,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敢情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这人完全是当成笑话来看?
清盛真人怒气大盛,返虚境带来的气势威压毫无保留地放出,朝着谢光熙压过去。他必须要给这个谢总督一点教训,否则白云观的面子就真的丢尽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对谢光熙施压之时,这位看起来已经年迈老朽的总督大人发出了一声冷哼。这一声犹如洪钟大吕,直接击溃了清盛真人的气势,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好强的修为!”
清盛真人只觉得自身的真气漩涡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真气瞬间紊乱起来。一口逆血喷出,清盛真人便像是谢飞云一样委顿在地。
“你……你竟然……也是返虚境?!”清盛真人有点口齿不清地说。一半是吓的,另外一半则是伤势太重,已经伤到经脉了。
谢光熙可不仅仅是返虚,而且是比清盛真人强出几倍的返虚绝顶,不然绝不可一声冷哼就将他震伤,却又不影响旁边的谢飞云。这份修为,就算是跟白云观观主相比也不遑多让。
“清盛道长,你刚才可是袭击朝廷命官,我大可以将你收监发落。但我念在你初犯,这次既往不咎,你好自为之吧。”谢光熙挥了挥手,清盛真人便觉得有一股旋风升起,将他推出了书房之外。
这一手,跟蒋万仁随手打发空桑派长老有异曲同工之妙。
谢飞云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返虚境高手,而且能够将白云观的清盛真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在他印象里面,谢光熙从未练过武功,只不过是个终日沉迷于公务的“清官”而已。
而且这个清官为了避嫌,明令禁止他的三个儿子从政,一个打法去当教书先生,一个去当大夫,剩下一个不服气的谢云飞要考科举,结果被他强行压了无法上榜,不得不流落江湖。
谢云飞心想,自己当初为了练武,花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头,结果自己的亲爹竟然是天下间有数的绝顶高手,却从未打算教自己武功?
用无比愤恨的眼神看着谢光熙,谢飞云这次是真的死心了。
这是什么亲爹啊?自己怕不是捡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