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一处树荫下,临时搭起了一处小小的棚子,一杆细细的竹竿伸到水面上,钓鱼的人身穿藕色圆领袍,悠闲地坐在交椅上。
“小姐,怎么这么就还没鱼儿上钩?”云蟾见那处无波无澜的水面,等的有点不耐烦。
其实永宁也是个急性子的人,但钓鱼这事不能急。
她道:“你懂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云蟾有些不服气地“哦”了一声,今早过来的时候自家小姐还自夸了一路,说她垂钓技术如何如何厉害。结果到这儿半天了,连片鱼鳞都没见着,云蟾不由得怀疑自己是被忽悠了。
“别急嘛!”永宁指了指不远处另外一个垂钓者,“你看那人,不也没钓上来什么东西吗?”
云蟾看过去,那人翘着二郎腿靠在交椅上,朝天的脸上搁着一本书,显然已经呼呼睡过去了。这哪是来钓鱼的?分明是来睡觉的。
又过了一会,永宁见自制的浮标在水面上上下下起伏着,知道有鱼上钩了,先是不动声色地双手附上鱼竿,然后屏气凝神,利索地将鱼竿拎起来,果真上头钓着一尾肥大的鲫鱼。
“哇!还真钓上来了!”云蟾激动地啪啪鼓起了掌。
永宁得意地将那鱼丢进鱼篓中。
大概是云蟾发出的声音太大了,不远处那人醒转过来,迷迷糊糊眨了眨眼睛,方才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把身下的交椅朝鱼竿挪近了些,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
永宁重新在鱼钩上挂上了鱼饵。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她又钓上来一条,云蟾依旧兴奋地直叫唤。
那人听到动静,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气氛火热的三个人,挑了挑眉。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永宁又陆陆续续钓上来四条。
那人瞥了一眼她收获满满的鱼篓,再看看自己一直未曾动弹过的鱼竿,先是不屑,后一点点的不耐烦起来,最后干脆气恼地站了起来,把那鱼杆子啪唧掷到地上。
永宁听到了这不大不小的动静,转头一看,正对上那人怨恨的目光。她不以为然,摆正脑袋继续投入到垂钓之中。
朱怀璋觉得自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鄙视了,这简直刷新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
他招呼了侯在一旁的侍卫,指了指永宁那边,不耐烦地吩咐他们:“给本王把那群人赶走。”
那几个侍卫立马大步过去,像一堵墙似的包围了永宁的小棚子。
云蟾看这几个家伙人高马大,虎视眈眈,吓得哆嗦:“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