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玦追着问:“五皇弟病情恶化的前几日,谁来得最勤?”
小喜子想了想,言道:“那自然是煜王殿下来得最勤,之后便是肃王殿下,但肃王殿下从不久坐,都是略看看,表一表心意就走了。”
卫长玦沉声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看来你对五皇弟身边的一应事宜都记得很清楚,你确实是用了心的。”
小喜子磕头,强调着,“奴才是真的用了心!”
卫长玦说:“也许我能想法子,让你去守皇陵,你愿意么?”
小喜子忙不迭地道:“愿意,奴才愿意,哪怕是和鬼魂相伴,也比呆在这里被人打死好!”
卫长玦便低下头轻声吩咐了他几句话,跟着又说:“再过三四天,就该回宫了,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你掂量着去做吧。”
如此从帐子里出来,岚意一直没说什么话,上了马,依偎在卫长玦怀中,看着那远处的光辉离自己越来越近,看着刚才的帐子被抛在黑暗中,只能散发出昏沉的光芒,她才说:“没有哪本史书上会记载这些下人们做了什么,小喜子一直坚守着对五皇弟的忠心,实在难得,可就连瑛贵妃,也把他忘在脑后了。”
卫长玦笑了笑,“如果人人都能录进史书里,那这本史书得有多厚?短短的几句话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和故事,只能由后人去评说猜测罢了,咱们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岚意点点头,一时没忍住,“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想问问——究竟,这一次碰见小喜子,是不是你有意而为之?你在面对他的时候,仿佛胸有成竹,包括之后出的主意,都是顺口便讲出来了。”
卫长玦手里的缰绳紧了紧,很快就松了许多,笑着道:“现在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是,我每次带你骑马,都想顺着这条路走走,因为我之前就打听出来五皇弟身边的太监死的死散的散,活着的几个都在这围场里做最低贱的活,我想要碰到他们其中一个,问一问当时那一个来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岚意噘着嘴,故意道:“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以为你只是想带我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