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莫夜朗眯着眼道。
“我知道!”顾北北咬着牙跺起脚来:“它,你,我……唔!”
少见的被莫夜朗气得两颊鼓起,顾北北扭过身去,看向树洞,脸呼地涨得通红。
原来自己是追着一匹黄鼠狼到了树洞里,又被树上的枝条反卡在里
面,血腥味么——顾北北扫了一眼莫夜朗手上倒挂在手上的小家伙,身体使劲扭动着,后脚渗出血来。
原来是你!偷鸡不成的家伙!顾北北挖个洞钻进去的心都有了,牙齿迭迭打颤,指着莫夜朗,道:
“你你你,你在外面怎么不出声的,你……你听到什么没有!”
莫夜朗面无表情地摇头。
顾北北气的够呛,对眼前这个人一时间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该如何处之。仇恨?依赖?还是忿忿不平?顾北北哪里想得通,原本生死都跨过来的顾北北,却被莫夜朗这份冰冷绊在原地,动弹不得。
“没听到最好。”顾北北嘟哝一句,捋起袖子,板着脸道:“还有,昨天的事,你也,忘——忘掉!”
莫夜朗故作疑惑,道:“昨天?什么事,我没印象。”
顾北北甩甩手,正要回屋,忽然想起来,看着莫夜朗手里的家禽,又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今天一个人不见,大中午的,连生意也不做?在干什么?我,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莫夜朗眨眨眼,凑到顾北北脸前,道:“这是在担心我?”
“没有!”顾北北义正辞严地反驳道:“我……我只是觉得奇怪,我干什么要担心你这个仇人。”
莫夜朗笑而不语,只拍拍手,顾北北的眼睛就睁的滚圆,她见到原本消失的几人一股脑冒了出来。
老板娘擦擦手,脸上还有些煤灰,道:“莫四爷说,今天小姐你身体初愈,让我们做一顿好的。咱寻思平时怠慢不周,今天说什么也要让小姐好好吃一顿,就把店子关了,大中午见您没醒,我们几个就准备一番野味,想给您补补。”
见顾北北脸上一个大写的“服”字,莫夜朗没来由觉得有趣,又道:“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老板娘的‘野味’有些顽皮,只是没想到,你比它还调皮。”
“莫四爷还说哩。”老板娘笑了笑,附和道:“说什么非要给小姐下厨,结果闹出这出,嗨——”
几人一唱一和,顾北北又愣又羞,脸颊通红,又打眼瞧了瞧莫夜朗手里的黄鼠狼,才见到伙计手里又有獐子,又有刺猬。
“把他们放了吧。”顾北北低声道:“五仙有灵,别动粗,那个给我。”
说着,顾北北从莫夜朗手里拿过半死不活的黄鼠狼,耐心地给它包上后腿,这才拍拍它毛茸茸的背脊。黄鼠狼浑身一个激灵,狡猾的小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挺身打挺,犹豫着迈出几步,又见到及双眼盯着自己看,一溜烟从树根子里钻进去,不知去向了。
“看来这是它的窝。”莫夜朗笑道。
于是,民宿里难得热闹一回,在晚上给顾北北奉上一餐晚宴,莫夜朗的“大手笔”算不上美味,但顾北北吃起来却心里暖暖的。
但也止步于此了。顾北北现在连正眼看去都觉得羞愧难当,只有缩着脑袋吃饭。
晚饭后,莫夜朗似乎是忧心吴根和风颠的事,一直在院子里,靠在秋千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就没有停过。
秋千吱呀呀晃荡着,转眼间,莫夜朗脚边就落满了烟蒂。
这时,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又轻又软,像是脚掌落地,赤着足的响动。
莫夜朗正想回头看一眼,忽然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悠然的奶香味儿,他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