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了一天的路,也并没有觉得困乏,眼神之中毫无倦色,既然见到了相识的人,自然应该聊上几句。但他跟房卿九也没什么好聊的,便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在房府过得如何?”
房卿九挑了挑眉,纤细的手指落在额头,指腹稍稍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我在房府过得如何,你难道还不知晓吗?”
在桃源镇时,她就知道,房至宜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也是房府的人,肯定不会对房府一无所知。
可以确定的是,房卿九这段时日在房府的所作所为,以及房府乃至苏州发生的事,都没能够逃过房至宜安排的耳目。
他明知情况,还问出这种问题,摆明没话找话。
房至宜也不否认。
他的确安插了人在房府,尽管远在桃源镇,他也对苏州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见房卿九如此坦白,他也不好再藏藏掖掖的:“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房清乐房小姐?”
很好。
连她去慧觉寺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还能够准确叫出她的名字。
看来,房至宜的人不仅藏匿在房府中,就连老太太或者黄氏跟前,都有可能有他的人在。
毕竟那日去慧觉寺,所带的下人不多。
然而,这些跟房卿九没关系。
她住在房府,是把房府当成一个休息的地方,只要事情不会涉及到她,她并不打算掺和房府的恩恩怨怨。
再说房至宜怎么说也是房添寿的孩子,他有心想要得知房府的一切,想要回到房府,那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房卿九知道,房至宜的心思,不是在房府找到属于他的位置。
他另有所图。
甚至乎,他所图谋的更大。
这就不是房卿九想去考虑的事情了。
她听完房至宜的称呼,笑了一下,按着太阳穴的手指落下,放在桌面上,手指轻轻的敲打着,眸中浮现一丝俏皮:“你我乃是堂兄妹,何须唤我名字这么生疏呢?以后,你我在房府相见,我是要称呼你二堂兄,你则要称呼我堂妹的。”
在房至宜的心里,从没承认过这个堂妹。
主要是没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