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麻平日交战的都是草头班子,乌合之众,不料这山头上土匪却训练有素!逢到这场恶战,生生吓得尿了两大腿,裤筒里冰凉冰凉的。
他鬼头鬼脑地捂着包扎了的脑袋瓜子,就想溜下草坡,寻个地方躲藏,保命要紧哩!
殊不料何下寥睇眼觑见,驱马上来,挥手一镋就削掉了他的头颅,尸身仆地,鲜血飞溅到官兵身上,白送了性命也!
众官兵见状,惊恐不迭,一个个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横竖是死,还不如浴血攻上去,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且发回横财,于是大家都置身死地而后生,奋力进攻。
果然战斗力强悍,冲到了寨门之下,挪开了蒺藜拒马,直蹿到寨门前,竭力进攻。
众喽啰兵虽也被射倒不少,但占据着险恶的制高点,便如自古华山一条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并且众多山民又争来传输竹箭,或者从山头两边的险要处,把巨石礌木滚下山去助阵,自是保持着绝对的优势。
官兵都聚集在夹谷之间的低洼处,寨门又迎面阻挡在前头,进退两难,无处遁形,就被射杀了一层又一层。攻近寨门的辄被寨内长枪乱捅乱搠,连排倒地。
不多时,尸集如山,血流飘杵。
众官兵终于心怯力竭,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撒腿向山下溃退。
何下寥督战不住,那黄葫芦也早已失去神通,只好仓皇退下山来。
何下寥引着残兵败将退下霸山,清点官兵人数,死伤已过大半,只剩下一千余人。
他十分懊丧,驰马来到大红幢帐马车前,垂头丧气道:“禀报大人,霸山险要,土匪凶悍,一时攻不上去。今日天色已晚,大人还是早些歇息。属下趁夜回归州府再调集兵马来战,明日一早一定攻下山寨。”
此时,日落西山,黄昏来临。
二明王闻报,掀开幢帐,钻身出来,傲然站立在前辕,冷冷地觑着败阵的官兵,各个恰似无头的苍蝇,过街的老鼠,直恨得牙帮咬地格格响。
“何招讨。”二明王冷冷地唤了一声。
“属下在。”何下寥战兢兢答道。
“你堂堂的三千官兵竟然打不过这小小山头上的草寇,你这招讨使当了还有何用?”二明王说罢,招招手,示意何下寥靠近前来。
何下寥不知其意,拍马趋身,靠近前辕。
二明王忽然伸出右手,揸开五指,抓住何下寥的脑袋,只轻轻一扭,然后身影飘飘,飘落下了马车来。
在他的身后,何下寥的脑袋滴溜溜直转,陀螺转也似,突然飞落在地,滚出多远,依旧旋转不停哩,原来是他的脖子被二明王轻描淡写地给扭断了,尸身在马上晃了两晃,栽倒下来,至死不明死因。
众官兵蓦然看见,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喘。
二明王/色/声俱厉道:“儿郎们,你们听好了!这何招讨软弱无能,我已杀了他以儆效尤。今天,你们谁最先攻入山寨,谁就来当这个归州府的招讨使,都给我冲上去!”
赵大人忽然改变了昔日模样哩!
黄昏影里,残阳如血,但见他目光凶狠阴鸷,叫人不寒而粟。
众官兵都似被催了魂施了法一样,鬼使神差地拔腿又向山寨恶狠狠扑去。
众好汉刚歇息片刻,官兵又冲杀上来了。
谭忠急命放箭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