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任道是相互搀扶着爬起来,走路甚至有些打晃,不约而同地扶住了身边的墙面。
“满月……我怎么,有点儿嗨?”
奚满月回头白了任道是一眼,表情却忽然僵住。
任道是头侧,是她和晁千琳之前没有看完的壁画。
在严良对那位女性火灵辖一见钟情的情节之后,下一幅画中的二人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城市。
那里明灯高挑,满街行人,像极了清明上河图中的宋代汴京。
画面中的二人站在人流涌动的街头,依旧四目相对,严良手捧一对短剑,意在赠送给对方,女人穿着一身男装,神色满是羞赧,却还是接过了那对短剑。
两只短剑的剑柄上雕着两个字,裳环。
之前任道是和那个少年对峙的情景晁曜一直在旁观,在少年叫出那句话之后,晁曜也情不自禁地嘟囔了一句:“裳环?”
这么温柔又古怪的名字很难让人联想到兵刃,但见到这件奇事,奚满月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严良从第二幅壁画开始就从未离身的那柄黑鞘黑刃的长刀。
果然那把刀的刀鞘上也有两个字,蓬修。
任道是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同样一脸惊讶。
这二人此刻魂魄被消耗了不少,脑子转速又慢了许多,一时居然忘记了逃命,而是沿着这道墙看向墓道尽头的最后一幅壁画。
只见这副画上的严良身周既没有那名女子,也没有家臣,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山坡上,撑着明明是同一把,刀柄却徒然长了三四倍的蓬修,默默垂泪。
不知内情,实在参不透这张壁画的意思,墓中的为了吹嘘墓主生平而存在的壁画可不该是这个样子。
但这就是严良生平的最后一页了,真是让人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