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十余人快到山寨时,太阳已挂在西边,看时辰应在卯时。
几处小土坡抛至脑后后,映入眼睑的是两座高耸云端的山峰,两山峰之间是断断裂裂的经过岁月冲洗的散石,左边山峰要矮一点,右处那山峰看着好高好高,文琪目
测了一下,如果按长度计算的话应该有四里地的样子,这个季节,满山荆棘与黄叶,山石倒是被冲洗的沟沟壑壑,时不时地就会探出一块石头,灰白斑驳。
随着这十余人沿着那山路向上走着,山路蜿蜒曲折,文琪觉得那不叫路,只不过走的人比较多,踩出来一条羊肠小道,道路上全是小碎石,时不时地伸过来几个枝丫,把人的头发或者衣服挂的条条斑斑。刚走了不远,那老马是说什么也不向上走了。
六子走至马臀处,在那马臀上狠踢了两脚,那马摇晃着脑袋,梗着马脖子,打了几个响鼻,嘶鸣了一声,好倔的一匹老马,这下好了,马蹄是说什么也不向前迈一步了。
六子拉着马缰绳向前楞拖老马,老马梗着脖子挣脱缰绳,原来是头犟马。
文琪看这马如此不情愿,就算了,从马上跳下来,抚了抚衣襟,向马上的女子伸出了手,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文琪,顺着文琪的手跳下来,十余名汉子频频看着这女子,长得妖媚,身姿也如此柔韧,个个咽了口口水。
文琪挡住了众人的目光,随几人沿着这条小道向上走去。
走了大约有一刻钟,文琪又拖大家后腿,六子瞪了文琪几眼。
女子走到文琪身前,蹲下身子,文琪很自然地上了女子的背上。
女子背着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子,嘴角上扬,甚是愉悦。
六子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文琪的后衣领向上提,一边道:“你这么一个爷儿们,好意思让一个小娇娘背着你。”
文琪死死扒着女子的脖子,还很厚脸皮地说:“我姐姐,从小就如此背着我,又怎么了?”
女子背着一个小子,抬眼看了一眼六子:“我的人,我来护。”
文琪扬起小脸,对着六子哼了一声。
六子也没法,算了,管她呢,累坏了,晚上不是更能任人摆步,如此想着,还咽了口口水。
如此,几人一个时辰后走至这座山的十之二三处,右侧有个山洞,前面有人带路,走到山洞里。
文琪四周打量了一眼,这时夕阳西下,山洞里已点燃了油灯,石壁上的油灯是锈铁打造,幽黑斑驳,在橘色灯光下更显苍朴,灯光微弱,光线昏暗。
脚下踩的是碎石,整个环境是粗糙不堪,连些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做了简单处理,说糙汉子一点不为过,连自己的窝居都懒得动手打理一下。
洞穴倒是很宽敞,约莫能容上两千人之众,洞内黑压压的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的全是人,这些人们,大多衣服杂乱,穿什么的都有,时不时还有几句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几句唱着不堪入耳的直白淫词唱曲。
叽叽喳喳说着一会儿要么摸两把,要么就是把哪个给喝爬下。
听着这些俚语打骂,看着脚底下踩的光滑碎石,也知非一日两日居在这里,却还是一派萧索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