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也半躺在榻上,微弱的光芒撒在房内,温和缱眷,闻着南宫承煜身上淡淡的清香,谢轻谣凑上前,道:“你睡了一下午?”
南宫承煜眼皮都不抬,低声道:“没那福气啊。”
谢轻谣脸蹭上去,轻轻道:“那你按摩吧?”
南宫承煜睁眼,扫一眼谢轻谣,浅笑道:“好啊。”
说着,谢轻谣就坐直了身子,摆好了姿势,拍拍自己的肩膀,漾着笑意,道:“来吧来吧。”
“……”
南宫承煜挑眉,勾唇一笑,道:“你个小骗子。”
谢轻谣扭头道:“我怎么骗你啦,你说好啊,我怎么能婉拒你的一片心意呢,快!”
南宫承煜起身,坐直身子,手搭上了谢轻谣的肩膀,轻缓的按压着,谢轻谣长呼一口气,笑道:“舒服!”
南宫承煜道:“你倒是一朝翻身,指挥起我了?”
谢轻谣扭头,嬉笑着双手环抱上他的脖颈,笑道:“怎么,不愿意啊?”
“愿意愿意,怎么敢不愿意呢,要是得罪了你,你再把我发落了呢?”
谢轻谣哈哈大笑。
房间里的温情没有过一会儿就被打断了,谢轻谣正是侧躺着,浅浅睡意,梦乡席卷,但却在半睡半醒间却听见了耳边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只见身边的南宫承煜已经起身了。
昏暗的天空像是要塌下来一般,外面一片暗黄,院子这么偏远都能听见外面的阵阵呼叫声。
原是这场大雨来的太突然了,今日出去时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此刻正是下午时分,天阴沉的没有半点生气,外面一层灰土被席卷而来,灰尘的气息隔这么远谢轻谣都能闻见。
谢轻谣迷迷糊糊的坐直身子,手托着脸,看着南宫承煜正要关窗户,南宫承煜还是在床榻上的那身衣裳,他甚少穿一身白衣,十分挺拔的身姿,黑发如瀑微微束起,指骨修长,正在他要关窗的那一刻,谢轻谣轻声道:“别关。”
南宫承煜停下,转身,失笑道:“怎么睡的这么浅?”
谢轻谣手托着脸,盘着腿,坐在床上,无奈道:“外面的声音太闹腾了。”
一阵灰尘吹了进来,窗边放着的几张纸被吹散,谢轻谣笑道:“过来坐会儿吧,一会下了雨就好了。”
南宫承煜走了过来,坐在谢轻谣旁边,两人将窗户开着,只见雨水从南边渐渐袭来,越来越大,刚才的狂风已经被消灭了,雨珠像豆子一般滚下,没有尽头,光是听着屋檐落下的声音,就已经挺震撼了。
谢轻谣将侧身的被子拉扯过来,裹在身上,打个阿嚏,擦擦鼻子道:“这雨过来以后还有点凉。”
南宫承煜倒了杯热茶来,递到谢轻谣手上,轻声道:“梁城比京城热的早,自然也比京城寒的快。”
谢轻谣吸口热茶,看着外面的大雨,还扫到了一眼正在刚从外面回来的莫真,似有怀念,觉得这番场景无限好,随意想起一句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南宫承煜不做声,这几句诗曾经他听谢轻谣念过,已经是很久以前了,那时两人也还没成亲,他也并非宸王,但如今再听见这首诗,一种异样的滋味涌上心头,或许那种感觉和现在沉浸着的谢轻谣一样。
谢轻谣眸中闪出光芒,南宫承煜本以为她想起了一些往事,现在心情有些失落,谁知下一句就听到:“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应该体验一把竹杖芒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