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点电话，张康坐在门口的桌子上，薛霖不知道什么去把自己的五子棋给搬了出来。薛霖搬动棋盘的动作像是一个老翁一般。

天边点点飞雪横跨，长天远山撕裂一条狭长的口子，阳光并未出现，乌云的色彩夹杂着一点点的耀白。不是这个季节的碧绿多被枯黄淹没，再后来，煞白会成为这片天地的最终基调。

色彩不管如何绚烂，光华不管再如何出彩，都会有一点点轮廓可讲。

棋盘上，黑白子相间坐落而下。一人执白，另一人为黑。宛如世界两天，一黑一白。

棋力很差劲的薛霖，十余子之后开始展现出败像，他手持的白子久久落不下去。张康却盯着棋盘怔怔出神，棋盘之内的世界，像是别棋盘之外要干净很多。

“是不是觉得有点儿累，刚刚舒庆给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如此神色。别告诉剐啊，我可不想和你一样的烦恼，还是下棋好啊。只有简单的黑白两中颜色，谁下不下去了，那谁就输了，所以我还是得下啊，至少不能输得那么快，你说对不对。”

说着，执白的薛霖又落下一子。张康眉头紧皱，迟迟不愿落子。

耐心很好的薛霖也不催促，等着张康落子就好了，谁下棋都有那么一点儿纠结的时间，更别说张康了，下期慢，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

下棋，就是落子而已嘛。难道会比这个世界上的色彩更多，更污秽吗？显然不可能，真正污秽的，还是这个世界。下棋只有两种颜色，不管怎么走，

两种颜色都不会有所改变。

“要不，平局？”

张康笑着抬头问道，薛霖一脸的嫌弃，冷冷的说道：“平局？怎么可能，绝对不行，要赢就赢，要输就输。除非你认输，那么就不下了，不然的话，你就把我下赢。”

抠着自己的额头，居然已经有了一点儿抬头纹。

“你和邵安下棋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个样子啊？”

薛霖点点头，还是看着棋盘。

“你说，邵安对你的脾气，怎么就那么好呢？怎么就没和你打起来呢？我觉得，要是我是邵安的话，我肯定要跟你动手，或者直接把你个打死了。”

“放心，他打不过我，不是我的对手。只有老实的跟我下棋。你也打不过我，我是沈家人，你是沈家家主，但是我不听你的。赶紧下棋，别废话了。你再不走，我可多下一子了。”

再次轮到张康落子，张康知道怎么赢，可是

棋是能赢的，心里不怎么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