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看着坐在一起的众人吩咐,“我们接下来兵分三路,我,淳澜和齐荣,我们三个负责前去策动灾民,主要负责乡间,白薇,你和黎疏一起找到府衙的银库,把银钱偷出来,赈济灾民,阿行,你和晤一起,到粮库那里等着,等灾民靠近时,开仓放粮!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声势,不会传到朝廷,到时候,看那个程规该如何收场!”
“皖皖此招厉害,硬是不给那个尚书大人留后路!”白薇笑着赞叹一句。
月上柳梢头,没有了万家灯火的光亮,街道上黑魆魆的,城门半开不闭,姜皖三人很轻易地出了城。
乡间小道上的灾民三五成群,饥饿让他们没有力气睁眼,互相抱在一起获取温热。路两边的田地里,作物的光杆竖在那里,像是一排排被削去头颅的囚犯。田间一位老者衣衫褴褛,满脸沧桑地望着这满目疮痍之地,嘴角哆嗦,神色痛苦,本该秋收丰庆的时节,却成了挨饿受冻的寒冬。
老者颤抖的双手摸着光秃秃的秸秆,痛苦地蹲下身子。
“老伯。”一声婉转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老者抬起头,浑浊朦胧的双眼里映入一张绝美清丽的脸。
“你是?”老者疑惑发问,声音虚浮无力。
姜皖蹲下身子,与老者平视,“老伯为何不逃?”
“逃不动了,老了,便死在这家乡吧,和我那些族人一起。”老者长叹一声。
“既然不逃,在这里就要活下来的。”姜皖轻声说。
老者苦笑一声,“苟活罢了,依目前来看,还能活多久?”
“活与不活,要看自己,老伯觉得呢?”
老者眉头紧锁,他看着姜皖,细细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并且言语特殊的女子。
“姑娘可是有话要与我说?”终究是见证了一辈子风风雨雨的老人,眼力与见识不同于一般人。
“老伯可知,府衙粮库里的粮食满满当当,足以支撑这里的灾民一年之久?”
老者的眼睛里先是愤怒,随即又是嘲讽和无奈,“是又如何呢?我们这些人,身份低微,人微言轻,如何敢让官府放粮给我们。”
“不放,那就逼着他们放。”姜皖言语干脆坚定。
老者惊讶地看着姜皖,“这如何使得?若是被抓住了,那……”
姜皖微微一笑,“老伯可是听过法不责众?”
老者恍然初醒,沉默不语,显然是在思忖这事的可行与否,良久,他才沉沉点头,“好,反正这样下去也是等死,倒不如来个痛快的。”
“我知道,老伯在这些人当中是说话有分量的,我去说动大家,倒不如老伯去,只是有一点,老伯一定要嘱咐大家伙,抢粮食的时候不要贪多,够吃几天就好,不要让局面不可收拾,过犹不及,点到即可
!”
老者沉稳点头,“姑娘放心,那……粮仓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