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深夜的楼顶夜风阵阵,男人的哽咽声让空气都涩起来。
“我可以不去找她,可以不打扰她。我也做到了,十年,我没有见过她一次,甚至为了麻痹我自己,我都不敢去知道她的消息。”
“是她,是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无法躲藏!”
“她可以拒绝,可以无视,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竟然说我不是爱!”
“我不是爱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倾尽生命爱她,除了我,还会有谁!”
“还会有谁!”
林栖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向天怒吼,放声大哭。
齐恺看的心痛不已,这么多年,林栖靠着回忆和莫须有的信念支撑着自己,最终换来的确是这样的对待。
他真想把那个女人揪来,让她看看面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怎么不是爱。
如果他不算爱,那这世间是否还有爱。
齐恺没能去揪那个女人,他怕眼前这个男人心疼,但他可以把他揪起来,唤醒他。
齐恺心里想着,手里的确也这么做的,林栖被他揪住脖领勒的脸通红。
“林栖!你醒醒!你看看你这个模样!别说木欣欣就是宋衣都会看不上你这个失落样!”
“半辈子都等了,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老天爷却给了你希望!”
“她被袁霜华的病困扰了心智,胡言乱语,你也没了脑子,成了白痴?”
“木欣欣已经离婚,她是自由的,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
“她说你不是爱,那你就爱给她看!”
“你林栖不是专情,不是遇到了最好的,宁愿没有,也不要将就吗?那你就一点点都给她看!”
“躲起来能解决什么?你还想向当年一样把她拱手让人?一辈子你自己孤独终老吗?”
“你情深,你意切,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
“如果喝啤酒能让她看到你的心,那就是喝到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可是能吗?”
“当初的放手让你的悔恨还不够多吗?”
齐恺一句句敲打着林栖,本极度伤心的林栖停止了痛哭,挂着一脸的鼻涕泪,看着齐恺,嘴巴一点点咧开,像是笑,却又看上去难过的让人心疼。
林栖长呼一口气,望着无边的地夜色,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知道吗?她不是偶然去三角地的,她知道那里,她是为了我才去那里的。她这样为我,怎么能说出我不爱这样的话来。”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极低,仿佛几句话就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林栖!”齐恺没有语言安慰,只拍拍他的肩膀,陪在一旁。
此刻的木欣欣所有心思都在袁霜华身上。
她摸着他的额头,眉骨,他的下颌,轻轻地跟他说着他们的往昔。
一夜过去,天重新亮起来,护士们忙碌起来,木欣欣趴在床边被吵醒。
她皱着眉抬起头,揉着困倦的眼睛去看床上的人,正对上床上的人看着她。
她有些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再看去,他还是在看着她。
“霜华?你醒了?”木欣欣简直不可置信,他真的醒了。
随后护士医生一阵检查,带给她好消息,袁霜华恢复良好,只要不受刺激,以后生活不会有什么问题。
木欣欣拉着他的手,欢喜的又哭又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袁霜华任由她握着,看着她抹去笑着流下的眼泪。
“欣欣,我让你担心了。”
袁霜华开口说话,木欣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怎么能还这样去拉他的手,她怎么能还这样为他忧虑为他欣喜。
她不要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