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抬眼往苏枳那边看了一眼:“给他做的里衣”
刘婶子咂着嘴:“我就说你们家原来定是有钱的,你看俺们这样的人家,男人还穿啥里衣,都是穿个空心棉袄就过冬了,你们可真讲究。”
悦儿笑了笑:“他家原来日子是也不赖呢,就是兄弟多,成家一个分出去一个,也都不给啥。过去是讲究惯了,这不是刚立户也改不过来嘛。”
这等同于是苏枳把人招来的,结果这娘俩也真是屁股沉,坐起来就不走了。
乡下人除非农忙季节,平时都是吃两顿饭,可悦儿跟苏枳是习惯了一日三餐的,结果就把悦儿饿的话都不愿意说了,人家刘婶子讲话本来也不怎么用你插嘴,自顾自的把村里恨不得每一家都说个遍。
苏枳也没赶人,也没给什么脸色,只是后来在冷板凳上坐的累了,就自个儿躺到炕梢去闭目养神。
悦儿还以为他睡了,其实他是把刘婶子的话里内容挑有用的都记了下来。
刘婶子家大概未时末吃晚饭,吃过晚饭也就再不吃什么,天一黑就上炕睡觉了。
夜里女人也不做针线了,那是为了省点灯油钱。
终于把那母女俩熬走了,悦儿赶紧下地去做饭。这家里现在也没啥好东西可做的,炕上发着一盆棒子面,到了这边就叫苞米面。
苞米面里被悦儿掺了点白面,又少加了点糖,兑上点碱水就能上锅蒸了。
大锅底下放足量的水,上面放上帘子,铺上屉布再把揉好的面铺平在锅里,中间用筷子扎上几个洞。蒸两刻钟左右,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就不再烧火,再捂一会儿揭开锅,就是一锅黄澄澄又软又甜的大发糕。
这发糕一出锅,满屋子都是玉米的甜香,热气腾腾煞是馋人。
怕串了味,悦儿没选择发糕和炖菜一锅出,而是单独用风炉和砂锅炖了一锅酸菜土豆条,爆锅时用菜油煸炒五花肉,吃时再洒点辣椒油。
她这边饭菜上桌时,东屋刘婶子家都吃完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