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况有些特殊,身体原本的意识还在,或多或少地混杂了一部分,类似于共生体的存在,所以前世的记忆难免会受到抑制,可能会想起一些片段,也可能不会。所以才没能对自我进行有效的确认。”
“有栖川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呢?”
“有一个前辈,他更早地来到这里,查阅了很多的文献资料,研究类似的情况。五更,我们并不是唯一的存在。就算是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前例。”有栖川觉得这能让五更好受些。
事实上,她的确多少轻松了些。
在与自我的抗争中,她又被拉回了那个舞台剧的现场。那是她人生中首次有意识地逃避的地方。
感官复制了那个时候自己所能接受到的,原原本本的全部信息,“万理华”……不,站在对面的,同样是她自己那个跟随着她一同成长,却极少露出水面的五更逝宵。
那才是真正的,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她一个伪物,鹊巢鸠占了十多年,可能未来还将恬不知耻的继续下去。
保健室内。
“五更逝宵”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带着孩子的懵懂与童真,眼睛像是水晶一般闪闪发亮。她兴趣盎然地注视着五更,毫无恶意,见五更与她对视,她稍稍地表现出讶异的情感,粉嘟嘟的嘴唇微张着,轻轻地歪了下头。
窗帘被风吹得高高扬起。有栖川起身把窗户关上。
她从窗边离开的时候,“五更逝宵”已经不在那里了。
一种罪恶感很快充满了五更的胸腔,她呼吸有些急促。
“没事吧?手……还痛吗?”有栖川有些紧张地看她,“需要把医生叫过来么?”
五更摇了摇头。
手背的伤口,的确还隐隐作痛,但它总是会痊愈的,哪怕留下疤痕。看不见的伤口却极难治愈,随着时间流逝,越开越大。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她在心中问。
并没有人回答她。
“……头发的事,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并不想那样的。”有栖川说。
“啊……没事,我并不在意。反而之后一直都是短发,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