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倒是比较乐意与娜塔莎一同外出,事实上这是她能名正言顺好好休息的方式之一。
自从瓦坎达大战尘埃落定后,她再也无法正常睡眠。每天晚上托尼入睡后,她总忍不住怔怔望着他熟睡的面容出神,想把他好看的眉眼更深地烙进心底。
五年时间,看似十分漫长,然而对凯伦来说每一分钟的流逝都像是被处以凌迟之刑。
有一次托尼半夜醒来发现枕边泪流满面的凯伦还吓了一跳,被她以做噩梦为由搪塞过去。自此以后,凯伦每晚都会用精神力催眠托尼,确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意外。
白天,托尼在工作室里忙碌的时候,凯伦除了继续自己的神经生物学研究,剩余时间会切换到赫拉的人格,然后强迫自己退入意识深处休眠。她要保证自己不能垮,至少在五年以后那个终局到来之前,不能垮。
“托尼,休息一下,该吃午餐了。”凯伦一边招呼托尼,一边把炒锅里的宫保鸡丁盛出来装进盘子。
三年过去,原本对做饭一窍不通的凯伦在毁了十几次厨房之后,终于练就了能让唐人街中餐厅大厨赞不绝口的手艺。
“宝贝儿,我洗个手就来。”托尼放下研究,拐到水槽边洗了个手,然后甩着水滴跑进厨房帮凯伦端盘子。
“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看到托尼把湿漉漉的手往衣服上擦,凯伦无奈地摇了摇头。
托尼不以为然塞了块鸡丁到嘴里,一边呼着烫,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谁叫你不给我成长的机会!凯伦,真的不考虑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基因那么优秀……三年了,本来应该弗瑞和特查拉签字的marriagelicense都已经失效,如果你是担心我们的婚约还没得到法律层面的认可,完全可以让娜塔莎或其他什么人来签字。”
“我没在担心这个。对不起,我只是……不确定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至少我现在还没准备好。”凯伦低下头,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
三年来,关于要不要孩子的讨论,没少在两人夜间私语时展开。然而凯伦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对托尼言听计从、千依百顺,唯独这件事不行。她无法告诉托尼,自己还没有勇气迎接一个注定会缺少父爱的孩子,那样对这个孩子太不公平、不负责任。
托尼看得出凯伦一贯的抗拒,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体贴地把凯伦搂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抚摸着她的后背,“没关系,我只是说说,其实我也还没准备好当一个合格的父亲。”
这是五年里他们最后一次谈到有关孩子的话题。
第四年,凯伦在上千次实验之后,终于研究出了一种能更迅速有效修复受损神经和细胞的药剂。这让她在绝望深渊中看到一丝曙光,虽然离起死回生的目标还差得很远,但是至少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在不改变经过的前提下改写结局的可能性。
五年,过去的比想象中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