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这齐墨远说的话,他居然袒护宋梓宏,明明是敌人啊。
该不会宋梓宏跟大哥其实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水火不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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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衡垂眸望着在轮椅上给他行礼的齐墨远,对方依旧是谦逊有礼,眼中对他没有任何怨恨,平静得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齐墨远没有失忆,他是不可能这么心平气和站在这里的。
“镇国侯,你虽清剿海寇有功,但与望月谷败仗相比,功不抵过。”赵衡淡淡地开口说道。
“臣有愧,有生之年一定弥补望月谷的遗憾,请皇上给臣机会。”齐墨远满脸愧疚,在赵衡面前,他依旧是最忠心的臣子。
赵衡眸色深沉地盯着齐墨远,“你双腿已经残废了,还要如何弥补遗憾?”
齐墨远的神色一暗,“臣……臣痴心妄想了。”
“听说闽海的海寇逃到南海了?”赵衡突然又问。
“的确有一些海寇流窜到南海,不过……那些都已经不成气候,臣已经去信给南海提督,跟他提醒这件事了。”齐墨远说。
赵衡皱起眉心,为什么齐墨远一点情绪都没有?堂堂大将军,去闽海打海寇,全大锦国都知道这是大材小用,为何齐墨远没有一点不甘心?
“华神医在闽南,可能治好你的腿?”赵衡低声问。
齐墨远神色暗淡,“已经医治半年有余,至今没有任何起色,臣只怕……这辈子都只能在轮椅度过了。”
“那你的记忆呢?”赵衡又问道,“难道至今还没有想起任何以前的事吗?”
“回皇上,臣的脑海里偶尔会闪过一些模糊的迹象,只是每当要仔细回想,便觉得头疼难耐,根本不敢回想过往。”齐墨远说。
他了解赵衡,赵衡也了解他,所以他清楚怎么拆招。
赵衡不相信齐墨远说的话,如果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不可能会跟卫家提亲的。
“卫家的姑娘长得很像阿宁。”赵衡的声音柔和不少,冷淡的目光也注入温情,“阿宁后来很喜欢吹埙,只是她在乐曲方面确实没有天赋,不管她怎么学都学不好,吹得很难听,但她一点都没有这个自觉,反而每个晚上都在屋顶吹得高兴,宫里没多久就传出闹鬼的声音,后宫妃嫔以为有鬼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