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探手在地面上摸索着。
由于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地面上有什么,不过蜈蚣好像十分笃定那里有东西,前后摸索了将近十五分钟,一直没停下。
有那么一瞬间,我听到他那边传来一阵很闷的“呼呼”声,那不是手掌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更像是手指用力摩在了木板上。
我感觉蜈蚣心中浮起一股很重的忐忑,他用力沉了沉气,而后才在地面上拉扯一下。
一个用旧木头打造的井盖被他掀开了一道口子,微弱的灯光顺着井口处的缝隙照射出来,让蜈蚣的裤腿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黄色光带。
蜈蚣俯低身子,将左耳压在井盖上细细聆听片刻,而后才迅速将井盖整个拉开,并回身朝我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进去。
我迅速朝井口靠近,蜈蚣则猛地一缩身子,顺着井口跳了下去。
确切地说,这不是井口,而是旧城区的一处天井。
我跟着蜈蚣钻进井口之后,又回过身,小心翼翼地将井盖重新盖好,等到厚重的木盖子与井口边缘严丝合缝地镶在了一起,我才朝周围细细观望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此时呈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条被黄灯照亮的幽深楼廊。
楼廊两侧整齐地码着两排屋门,由于年久失修的缘故,这些屋门的门板早已彻底腐烂,只剩下一个个烂乎乎的门框,空气中充斥着腐物的恶臭,以及一股极为强烈的焦糊味儿。
大概是因为身处地下的缘故,潮气也比较重,而且那股潮气不是单纯的水汽,里面好像糅进了细碎的油粒,很快,我就感觉脸上的毛孔全都被油脂死死堵住,那种满脸油腻的感觉,就跟上了一晚上通宵差不多。
后背上好像也附着了一层油脂,粘腻腻的。
这里是楼廊,也就是说,我们刚才所处的街道,就在这栋楼的楼顶上?